寒緩緩睜開眼,平靜道:“……縱然世間有與她一模一樣之人,又能如何?”
“終究,也不是她。”
一百九十九。如果
華清幫一事既罷,北堂戎渡便返回己宮中,在房內處理公事,待晚間吃飯之際,想起昨夜去瓊華宮時,北堂佳期已經睡了,因此不曾見著她,於是就準備今晚去沈韓煙那裡用膳,順便看看女兒,但未曾想待他進到瓊華宮時,卻只聽宮人說沈韓煙今日精神不大好,因此已經睡下了,北堂戎渡沒奈何,也不欲打擾他,便命人好生伺候著,再傳太醫來仔細瞧瞧,己則重回寢宮去了,其後一連數日,沈韓煙都只在己宮中臥床不出,太醫也瞧不出什麼來,只得囑咐靜養而已,於是沈韓煙便推說身上不好,誰也不想見,一時非但免了宋謝二妃每日的請安以及孟淳元時不時的探視,便是連北堂戎渡,也不太好去喧擾他。
這一日北堂戎渡下了朝,待換過衣裳後,就去了瓊華宮,彼時幾個宮人正在廊下給架子上的鳥添水餵食,見了北堂戎渡過來,忙了禮,其中一個品級頗高的宮人知道他來探望沈韓煙,因此便小心道:“少君如今倦怠見人,怕是一時半會兒,不能親身招待世子……”北堂戎渡並不以為意,只道:“無妨,我不過是來瞧他一眼,坐坐就走。”說著進到裡面,見沈韓煙身穿家常的衫子,正半躺半坐地倚在榻上,有些心不在焉地翻著一本來看,旁邊兩名宮人一個拿著小金錘,一隻只地敲著核桃,另一人則手腳麻利地將核桃肉吹剝乾淨,放在小玉盤子裡,沈韓煙做零食吃,且恰巧北堂佳期也在,抱著幾個布娃娃擺弄著,玩得倒也高興,忽不經意間抬頭看見北堂戎渡,目光所及,立時甜甜一笑,脆聲輕靈喚道:“爹爹!”朝他顛顛跑過去,扭股糖似地親親熱熱扯住了父親的衣襬,顯然是因為北堂戎渡幾日未來,孩子雖小,卻也懵懵懂懂地知道想他了。
北堂戎渡見女兒活潑可愛,不覺也起了舐犢之情,一手抱了北堂佳期在懷,笑吟吟地連親了兩口,沈韓煙見此,擺手示意宮人退下,己目光微轉,道:“……怎麼過來了。”
北堂戎渡抱著女兒走到榻前,道:“我這不是來看你麼。”說著,把北堂佳期放到床上,己在沈韓煙身邊坐下,伸手拈過一塊核桃仁吃了,細細端詳著青年的面龐,說道:“看你這氣色,似乎也不壞,怎麼就忽然病了呢。”其實沈韓煙哪裡是生病,不過是因為他那日無意中窺破北堂戎渡的秘密,心中又是為其憂慮又是忐忑鬱郁,一時不知道要如何面對這人,因此乾脆稱病,誰也不見,以此暫時避開北堂戎渡罷了,未想今日北堂戎渡到底還是來了,不免一時間無言可說,默默不語,頓了頓,半晌方道:“我這幾日身上懶怠,精神也有些萎靡……倒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北堂戎渡為他掖一掖腿上蓋著的薄紗青錦絲毯,略有些忿忿然地道:“那些太醫也是吃乾飯的,連個病也瞧不出端倪來,卻要他們有什麼用!不過話說回來,你打小兒身體就不怎麼強健,比起我來,確實要單弱得多了。”他說話間,北堂佳期便安靜地偎依在沈韓煙身旁,似懂非懂地聽大人說著話,也不吵鬧,十分乖巧的模樣,沈韓煙一面輕輕撫摩著她的小腦袋,一面淡然說道:“也沒什麼大事,靜養兩天也就是了。”
北堂戎渡聞言,不免笑嘆道:“你啊,從小就是心思慎密多慮,這樣的性子,能不容易病麼……知道你懶怠見人,今天我也不多擾你,不過你也不能總悶著己,總該多和人說說話才是,你平時和牧傾萍關係不錯,她雖說不時有些刁蠻,但言談性情也還爽朗,你偶爾找她聊個天,對你也是好的,反正既是親戚,她來這裡又是熟慣了的,沒有那麼多的男女避忌。”沈韓煙心中百轉千回,卻是大多說不出口,只神色寧靜道:“嗯,我知道的。”北堂戎渡又拉著他的手說了一陣話,見快到了中午,今日還有些公事要辦,於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