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尊越覺得有些好笑,見北堂戎渡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便拍一拍對方的腦袋,道:“朕記得以前不是跟你說過了麼,父子之間,沒有什麼隔夜仇。”北堂戎渡聽男人這麼一說,似乎如釋重負一般,慢慢綻出了笑容,雙頰上顯露兩隻小小的酒窩,北堂尊越見了,就低頭吻上那兩個淺淺的圓渦,彷彿裡面盛滿了美酒。
一時兩人靜靜親暱了片刻,之後北堂戎渡窩在北堂尊越懷裡,道:“我想告訴你一件事,雖然也不是怎麼重要,不過……現在我覺得還是跟你說一下也好。”北堂尊越用五指梳理著對方的髮絲,不在意地道:“什麼事,你說。”北堂戎渡半闔著眼睛,聲音不高不低:“你記得之前你和我吵得最兇的那次罷,你說你不想再要我了,那天你在吟花閣窗外看見我跟牧傾寒做那事……”北堂尊越有些不悅,明顯並不想再去回憶這些讓他不愉快的事情,便道:“……又提這種事幹什麼。”北堂戎渡扯一扯男人的袖子,表明自己一定要說下去:“我想說的是,那天,我並不是自己想要跟他在一起的。”說著,便將當日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講了一遍,北堂尊越一言不發地聽著,末了,忽然握緊了北堂戎渡的手腕,一字一字地道:“……為什麼當初,你沒有跟朕說清楚?說你是被人下了藥?”北堂戎渡道:“因為我認為這件事情不過是一個引子而已,你對我早就不滿了,所以藉著這件事情就爆發出來……”北堂尊越面上神情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半晌,才凝視著北堂戎渡,咬牙沉沉道:“你這個蠢蛋……你怎麼這麼沒腦子。”
北堂戎渡不說話,只把整張臉都埋在了北堂尊越溫暖的懷裡,過了一會兒,忽然就說道:“既然我現在跟你說了這件事情,也說了我斷定那是于丹瑤做的,那麼,你也一定會懷疑了罷,關於那于丹瑤的死……”北堂戎渡抿了抿薄唇,低低說道:“沒錯,她的死……其實是我做的。”
北堂尊越臉上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他聽著北堂戎渡低微的聲音,忽然就覺得心中有些說不清楚的難過之意,頓了頓,才撫摸著北堂戎渡的頭髮,道:“朕知道,朕當初就猜得到的,你一直都厭惡她……可是這不重要,朕也不在乎,難道你以為朕會因為這種事,生你的氣嗎。”
北堂戎渡眼圈微微熱了起來,他靜了一瞬,不知為何,忽然間卻猛地大哭起來,這突如其來的異常狀況讓人措手不及,北堂尊越吃了一驚,連聲道:“怎麼了?”北堂戎渡卻只是死力將臉抵在男人的胸前,極力壓抑著自己的聲音去嚎啕,北堂尊越沒了主意,手足無措地拍著北堂戎渡不斷顫抖的雙肩,急切道:“……好好的,到底怎麼了?”一時間好象又明白了什麼,連忙撫慰道:“朕知道了,都是朕不對,那件事明明不是你的錯,朕卻那樣狠心,不肯再要你,讓你委屈了,嗯?……是朕錯了,都是朕的錯。”北堂戎渡滿心的苦楚憋悶沒法吐露,只是嘶啞著嗓子說不出話來,他只怪世事怎麼竟這樣無常,一時的陰錯陽差之下,因為自以為是而不把話說清楚,結果卻讓兩人逐漸走到這一步!而自己,已經不可以再回頭……北堂尊越從來沒見過北堂戎渡這樣哭過,不由得手忙腳亂,連連說道:“好了,朕讓你委屈了,是朕不分青紅皂白就吼你,是朕負心,好不好?……至於那於氏,朕半點兒也不會去怪你,朕不是剛剛才說了嗎,不管你做了什麼事情,朕永遠都會原諒你…… 不哭了,長生,乖乖的聽話,嗯?”
北堂戎渡哽聲道:“……真的全都原諒我?無論什麼事?”北堂尊越只以為對方指的是私下害死自己後宮嬪妃的事情,哪裡知道他真正指的是什麼,而眼下這個情況,哪怕是北堂戎渡要天上的月亮,也得搭個梯子去給他摘下來,因此只哄慰道:“什麼事朕還能不由著你……好了,今天是你生日,大好的日子,不許再哭。”就在這時,忽聽外面有聲音脆凌凌地道:“祖父,爹爹,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