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個身,昏沉的神智略微清醒了幾分,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但很快簾內就響起了極輕微的窸窸窣窣穿衣聲,既而北堂戎渡一手撩起淺碧色的散花繡幃,從裡面步了出來,走出內室,外面幾個太監忙迎上前相扶,北堂戎渡一隻手揉著眼睛,微微打著呵欠,他所在的小行殿開始略略加快了行駛的速度,逐漸趕上了前面北堂尊越的行殿,當雙方相隔差不多近一丈距離之際,只聽‘啪嗒’一聲響,一條長長的硃紅擱板被搭上了另一頭,將一大一小兩座行殿對接,北堂戎渡一提袍擺,踏上厚實的擱板,悠然走到了對面,那廂一個內侍等候已久,忙引了北堂戎渡入內。
北堂尊越這所行殿要大上許多,一時轉過走廊,月白的輕紗遮戶,一串串水晶垂著,壓下遮紗,風一吹,就是叮咚叮咚輕響不已,門口兩旁的太監跪下替北堂戎渡脫了鞋,只剩下雪白的襪子,這才掀簾請他入內,裡面地板油光鋥亮,不染絲毫塵埃,北堂戎渡睏意未消,穿著襪子進去,一時繞過巨大的落地烏木雕花刺繡屏風,無聲地走進裡面,就見北堂尊越閉目斜臥在榻上,眉發烏黑,肌膚白皙得耀眼,北堂尊越聽見有人來了,這才半撐了上身,一副揚眉帶笑的樣子,有些意氣風發之色,招手道:“你來。”北堂戎渡依言走過去,北堂尊越見他眉眼散淡,雙腮微暈,一副剛睡醒的樣子,便搭住他的手,道:“……怎麼,剛剛是在睡覺?”
“可不是麼,才睡的挺熟的,就讓人吵醒了……”北堂戎渡打扮得一絲不苟,頭戴金冠,身穿杏黃團花蜀錦袍子,小小地打著呵欠,有些抱怨地道,一面抬起手,長袖裡露出玉琢一般的手指,在嘴角遮掩一二,擋住了斷斷續續的呵欠:“你叫我做什麼?正困著呢……”北堂尊越笑道:“朕沒事就不能叫你來了?”說著,抱他到榻上:“真這麼困?……那就在朕這裡繼續躺一會兒。”北堂戎渡不語只笑,順勢靠在男人身上,枕著對方肌肉結實的大腿,一頭瑰麗無匹的黑色長髮簌簌堆在榻間,北堂尊越摸著他的鬢角,道:“……路上可覺得悶了沒有?”
北堂戎渡摟住北堂尊越緊實的腰,整個身子都粘上去,臉埋在對方小腹處,道:“……還行,一路瞧瞧外頭的風景,也還湊合了,就是一直老待在行殿裡,閒得人連骨頭都酸了。”北堂尊越聞言,右手順著他的耳朵摸到脖子上,又放到肩頭位置揉捏了幾下,問道:“……那麼這樣舒不舒服?”北堂戎渡‘嗯’了一聲,把頭埋進男人腰間,側躺著呢喃道:“你再給我捏捏……你的手勁兒一向最合適不過的。”北堂尊越神色不動,卻笑著道:“也就你敢這麼隨便支使朕。”
北堂尊越手上揉捏了幾下,讓北堂戎渡不覺漸漸放鬆了,自動趴好,閒閒地閉著眼,舒服得簡直快要睡著了,北堂尊越也不收手,從上到下給他揉捏著,到後來脫了他腳上雪白的襪子,握住光裸的赤足輕揉,問道:“……舒不舒服?”北堂戎渡哼哼著,道:“嗯,舒服……”他這麼趴著,北堂尊越卻漸漸不規矩了,摸著他的腳把玩,後來兩隻大手又上下摸起來,雖說隔著衣物,手感卻一樣好,只是那衣裳一層一層裹得挺嚴實,一直摸到大腿位置,也還是隔靴搔癢,北堂戎渡原本伏在長榻上這麼安靜了一會兒,似乎是睡著了,但此時卻動了動身子,笑道:“你這人也太現實了些,半點虧也是不肯吃的,才費了幾分勞力,就要趕緊收利息。”
北堂尊越把他的身子轉過來,放在自己腿上,低頭親一親北堂戎渡的嘴唇,北堂戎渡枕著男人的大腿,卻翻來扭去的,低笑不止,不肯讓人輕易親到,北堂尊越也不惱,動手按住他,一隻大手鎖住情人的雙腕,然後用空著的那隻手去摸北堂戎渡的身體,解開一層一層的衣衫,露出胸膛,北堂戎渡這時便不胡鬧了,任北堂尊越揉捏著自己的乳首,在胸口上吮了好幾處暈痕,把雪白的肌膚弄出點點醒目的紅,北堂尊越摸著那雪白滑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