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經晚了,你哪怕回來也根本沒有用,保證一個人也找不到,所以你不用回頭……爹,你生我養我,對我情意深重,為我做了太多太多,而我卻從來沒有什麼可以報答你的,那麼今天,這些年來你為我所做的一切,我還給你。”北堂戎渡說罷,深深吻了一下男人的唇,呢喃道:“二郎,答應我,立刻回京。”語音未落,突然用力將北堂尊越朝河中一推,湍急的河水立刻便將其吞沒。
北堂戎渡見狀,提起僅剩的一點內力,頭也不回地奮力朝反方向奔去,他低低笑著,臉上的表情十分從容,他想,自己真的是瘋了,居然也會做這種充英雄的事情,但是似乎也並沒有後悔,也許只是因為那個人是不同的罷,因為在這個世上,只有那個男人才是自己唯一幸福的源泉,痛苦的理由。
三百一十四。 月下殺戮
北堂戎渡提起僅剩的一點內力,頭也不回地奮力朝反方向奔去,他臉上的表情十分從容,伸手在眼睛上一抹,便粗魯地將殘餘的淚跡擦去,此時他已不顧什麼隱匿行蹤,乾脆在奔跑之餘故意露出一些破綻,並且並沒有出全力,只為了將追蹤的人全部引到自己這邊,以換來北堂尊越的安全,替對方爭取時間,此時月色淒冷,北堂戎渡腳下發力疾奔,穿行間,紛亂的長髮絲絲縷縷地掠過樹木的枝葉,在這一刻,北堂戎渡的心裡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生出了一股酣暢淋漓的奇異感覺,他快步疾掠,在山林之中狂奔,同時掌心一翻,手裡就已經多了一把匕首,北堂戎渡緊緊握著匕首,夜晚帶著涼意的風迎面撲來,讓他的神智越發清明,心下只莫名覺得快意無比,周圍全是草木野花,一派清新的味道,便在此時,一朵焰火在半空中炸開,似乎是某種訊號或指令,北堂戎渡的耳朵微微一動,已聽見了一些異響,他知道眼下北堂隕一方的人手正在四周搜尋,自己差不多已經被包圍,但北堂戎渡已經完全不在乎這些了,他低低笑了一下,腦海中卻浮現出北堂尊越熟悉的英俊面孔,他想,二郎,從前總是你為我做了很多事情,容忍我很多缺點,那麼到了如今,也應該輪到我來為你做些什麼了。
冷白的明月斜掛半空,風中略有些乾燥,還帶著花草的淡淡香氣,群山一片連綿,在夜色之下構造了一副頗有美感的圖景,然而這樣的景色,卻只不過是一場殺戮的開端而已,北堂戎渡的心神在月色中變得一派通透,腳下不停,只向前方飛奔,突然之間,北堂戎渡猛地握緊了掌中的匕首,兩隻耳朵輕微跳動,就好象發現了什麼一樣,凝神將周圍一切異常的聲音都盡數收進敏銳的耳朵當中,與此同時,北堂戎渡忽然嘴角一勾,挑出一道略顯猙獰的弧度,露出雪白的牙齒,在月色下,顯得有一種極端詭異的美,下一刻,他的精神驟然被拔升到了頂點,一股強烈的嗜血渴望自心底最深處油然而生,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北堂戎渡足下一彈,整個人已經好似一道旋風般衝了出去,幾乎就在一眨眼的工夫裡,就在一瞬間的接觸中,便只聽到一連串輕微的‘噗!噗!噗!’聲響,略一分辨,就可以聽出應是液體噴湧出來的聲音,但這個時候又哪來的水聲,分明就是匕首在瞬間劃開人的喉嚨,割斷氣管而造成的大量噴血。
此時北堂戎渡嘴角帶笑,右掌當中緊緊攥著鋒利的匕首,只看他足下起縱,手腕翻飛之間,已如同收割麥子一般,連番割斷了數人的喉嚨,那鋒利匕首的每一次輕巧揮動,都代表著一條活生生的性命消失在世上,甚至有人在倒地之後,尚且還要死死捂住脖子劇烈掙扎一兩下,才會徹底身亡,北堂戎渡微微眯著眼睛,以防止有血水不小心濺進眼裡,他看著面前這些人身上的禁軍服飾,不由得輕輕冷笑,低聲道:“……孤一生當中,最恨的就是被人揹叛,既然如此,又怎麼能讓你們這些雜碎好過?”話音未落,喉嚨裡面忽然發出了一聲極低沉的咆哮,縱身一個虎撲,在眨眼之間就拉開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