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突然覺得不對,“回來後?你要去哪裡?”
她的目光掃過舞池邊緣,遽然定住,眼裡閃過複雜的神色。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恰好看到戴倫摟著一個穿黑白條裙的女人走進舞池。
我想了想,最終只是說了句,“我支援你出軌。”
她一口喝盡了杯中的酒,眼神移開那對正在跳舞的男女,“我和我媽打算去鄉下避一陣,”她頓了下,聲音放小了好幾倍才說道,“她雖然不敢確定那場瘟疫和十多年前那場是不是相同,但是,她不願再經歷一次了。所以我們打算在爆發之前就走,”她又拿起一杯酒喝了一口,嗤笑起來,“希望我回來後他已經死了,我就可以把他所有的財產佔為己有。”
我拉住她的手狠狠的點頭,“那時候我會給你介紹幾個貴族好男人,讓你變著法兒蹂躪他們。”
我不知道安娜對戴倫到底還有沒有情,她雖然是這麼說,但並不代表她已經不痛了,她故作堅強的樣子,我不是第一次看過。
我能陪著她瘋,陪著她把戴倫打一頓,陪著她修理那些毒舌姑婆,但卻說不出那些安慰的大哲學話來。
我從來就認為,埋藏最深最痛的傷口,除非它自己願意癒合,否則,再多的言語也只是徒勞而已。
我寧願自己一個人縮在被窩裡默默的流淚也不想聽到任何一句安慰,聽到了,反而更加堅強不起來。
身後傳來腳步聲,安娜雙手搭上我的肩膀用力一轉,我一個踉蹌,跌進愛德華的懷中。
安娜又拍拍我的肩膀,卻看向愛德華,嘴角漂亮的勾起,眼神卻有些恍惚,我想她是醉得厲害了,“殿下,這姑娘別看她長成這個樣子,其實她很傻的,你要好好保護她,要不然,她被別人欺負了就只知道哭的。”
我被愛德華摟在懷裡,只能聽見他低低沉沉的笑聲,和輕輕的一個‘好’字。
我想,我瞬間就不計較安娜說我傻這個問題了。
我從來不知道真正的甜言蜜語可以讓一個人暈眩到飛起來。
我開始踩著棉花走,愛德華提醒我很多次我都沒理他。
算起來,他其實跟我表白過很多次,我卻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感覺這麼真實。
所以,後來兩人那麼膩在一起,好像已經是理所當然的事。
經常是他看檔案,我就坐在他辦公室的沙發上看他,恩,看書。
在無數次偷看過後發現,我們的目光幾乎都可以相遇在一起,這種事情導致的最後結果是。
託修列來拿審批的檔案,我裝模做樣的拿著報子在沙發上看,如果託修列回頭,他就能發現那張被開啟的報子上,一雙睜得巨大的眼睛正囧囧有神的凝視著他們。
託修列沒看到,但愛德華看到了。
於是,他看我一眼,我縮排報子裡,等了半天,又露出一雙眼睛,愛德華笑,眼睛縮回去,又出來,笑,縮回去,露出來,笑……
再於是,託修列嚴肅的把愛德華的頭扭轉回了檔案上。
我的東西開始漸漸的移進愛德華的房間,然後很自然的,我們睡在了一起。雖然有時候會很奇怪他為什麼不碰我,但這樣溫暖的抱在一起,還是讓我很滿足。
有人說過,熱戀中的女人是傻得。
我傻的徹底,早上起來把愛德華收拾妥當送他出門,然後去找王后聊天,中午回來吃飯,在房間裡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抱著一沓書去愛德華的房間蹭時間,晚上一起回來,吃飯,粘膩老半天,或者出門約會看戲,最後抱在一起睡覺。
每天重複著這些單調的事情,但從來沒有覺得無聊過,偶爾會遇到安琪兒,被她嘲笑著說些莫名其妙的話,然後跑回去跟愛德華說,我們兩就湊在一起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