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認真地說道:“你是個和我同樣下流的人。”
“為什麼?”他問。
我清清嗓子,道:“因為你家小弟弟昨晚才流了鼻涕。”
他閉了下眼,回道:“你家小妹妹還每個月都要流血呢。”
我又被噎住。
算他狠。
他說,我是你的男人(上)
於是乎,我坐下來,繼續裝死,裝不存在。
但盛狐狸還在逼問著:“寒食色,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回答什麼?”我覷他一眼。
“我究竟是誰?”他問。
“你是盛悠傑。”我丟擲一句很安全的答話。
“可是有時候,你卻不這麼認為吧。”他道。
“什麼意思?”我問。
盛狐狸還是保持著那種姿勢,眼中是一種疏離的態度:“你是把我當成那個人的替代品嗎?”
聞言,我的眼皮瞬間一跳:“誰?我把你當成誰了?”
“關於這點,你應該比誰都清楚。”盛狐狸似乎輕哼了一聲。
我沉默了,心裡悶悶的,一直坐在座位上,而一雙手,則在無意識地翻著雜誌。
那嘩嘩的聲響,逐漸變大,每一下,都像是書頁刮在人的心上。
橡皮筋是可以拉長的,但到達了極限的時候,它就會斷裂。
這是個比喻。
我的意思是,我的忍耐就在此刻達到了極限。
我倏地站了起來,椅子在地板上劃出了刺耳的聲音。
我指著盛狐狸,一字一句地說道:“盛悠傑,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的聲音,也是波瀾不驚的:“我要知道那個男人究竟是誰。”
“什麼男人?”我問,聲音更是提高了八度,乍聽之下,像是在和人吵架:“你在胡說些什麼?”
“那個男人,那個和我有著某種共同點的男人。”盛狐狸的淡然和我的不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聞言,我像是中了定身咒一般,全身的面板都在發麻。
我垂下眼,隔了會,又抬起,然後,試了兩次,才張開嘴,道:“你究竟知道多少?”
盛狐狸的嘴角,忽然之間鐫刻上了一絲陰影:“這麼看來,我是說中了,對嗎?那個人,那個你心心念唸的男人,確實和我很像?”
我這才明白過來,自己被訛詐了。
被了套了話。
當時,我有種感覺,如果盛狐狸不幹醫生,改行和喬幫主一起去對付犯罪份子,那咱們的和諧社會,一定能早一百年到來。
我的胸腔裡,灌滿了氣,哽得人很不舒服。
我道:“你為什麼要知道這些?”
他反問:“我為什麼不能知道這些?”
人在氣糊塗之下,是會說出一些賭氣的話。
我冷笑一聲,道:“你又不是我的誰,你憑什麼知道我的事情?”
聞言,盛狐狸瞬間安靜了下來。
不,他一直都是安靜的,但此刻的這種安靜,卻異常危險。
他的眼神,像是天山上最寒冷的雪,凍得我遍體生寒。
我意識到自己錯了,錯得離譜。
但當我正要開口,打算說些白痴話來岔開話題,緩和氣氛時,盛悠傑忽然衝了過來。
向著我衝了過來。
我下意識就要往後逃,但來不及了,他已經抓住了我的手。
然後,一拉,我就被揉進了他的懷中。
確實是揉。
在盛狐狸生氣的時候,他的力氣會很大。
他一手環住我的腰,那手像是鐵桿一樣,勒得我的肋骨都要折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