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過是想讓你出去走走,悶在家裡,把自己都悶壞了。你如今,性子比以前還悶了,”劉徹覺著也有些鬱悶,“見著外頭天地廣闊,心情也好些。至於那些書,先放著,看老太太也快消氣了,我給你找人一塊兒做。”
韓嫣被一句“把自己都悶壞了”以引起心思,是啊,這些日子,變得都不像自己了。看看劉徹,若是以前,能出去,有朝上、軍隊裡的事情忙時,自己也不會就這麼地跟劉徹處到了一起。就是處在了一起,覺得劉徹不可靠的時候,決斷起來也要容易一些,不像現在,要斷不斷的吊著難受。
所以,如果喜歡一個人,那就製造與他(她)單獨相處的機會吧,沒有別人可以依靠,哪怕是靠著習慣成自然,你也能把他(她)追到手了——就像是做選擇題,卻發現只有一個選項一樣,不選他,還能選誰呢?
劉徹見韓嫣若有所思,忙加了把勁:“三月上巳,正是踏青的好時候,到時,儘早把那邊打發了,咱們一起去騎馬。”
韓嫣一震!
劉徹覺得這個效果很滿意:“怎麼這個表情,我就不能陪你麼?”
韓嫣咬住唇,片刻:“好,我等你!”那一天,要是你不來,咱們……
那一天,劉徹沒有來……
“武帝祓霸上還,因過平陽主。主見所侍美人。上弗說。既飲,謳者進,上望見,獨說衛子夫。是日,武帝起更衣,子夫侍尚衣軒中,得幸。上還坐,驩甚。賜平陽主金千斤。主因奏子夫奉送入宮。子夫上車,平陽主拊其背曰:‘行矣,彊飯,勉之!即貴,無相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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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該想到的,”韓嫣聽了這個訊息,卻是舒了一口氣,近幾個月來,被劉徹的溫情與對未來的擔心折磨得不堪重負的心臟,終於得到解脫,“你別這麼看著我,我早該知道有這麼一天的,”看著擔心的韓則,“男人與女人怎麼可能在他心裡有同樣的份量?除非我能給他生個孩子,否則,怎麼也攔不住他的。”
韓則不說話,只看著韓嫣。
“就是能生,也還是攔不住他,”韓嫣自嘲地笑笑,“要皇帝專一,不如讓豬在天上飛!”哪怕把愛情跟賬本似的算計了一個來回,已經不純粹了,韓嫣還是覺得愛情畢竟不同於利益那樣得一點是一點,不得白不得,得了是賺的。感情,不能得到全部,寧願全部不得。
你既無心我便休。這心,要是全心才行。不是全心,我也休。
實是不願再做被鼻子前的胡蘿蔔引得四處轉的傻驢了。
“不是說麼?陳後都不能讓他專一,那是正經的結髮嫡妻,佔著名份,身份高貴,仍是見棄。我呢?我有什麼?在感情上我什麼都沒有!!!我自己明明可以獨立,卻把自己給生生降到了依附於人的境地,真是自作自受。”
“愛情使人盲目,”不管韓則聽不聽得懂,韓嫣只想說,“我自認理智,真的遇到了事兒,還是把什麼都給忘了,哪怕是想到了,還是視而不見,非要到事實給了我一個大耳光,才回過神來。到了這個份兒上,再巴著他,我就是豬!”
韓則拍拍弟弟,他也火,好好一個男孩子,弄出這些事來,要是韓嫣養孌童,他頂多嘮叨兩句注意身體,先生個兒子之類,然後一笑了之。如今,韓嫣與劉徹在一起,那個,明顯大家意識裡被“寵”的是韓嫣,韓則怎麼會不惱火?為這,他沒少諷刺過劉徹。
如今見弟弟這樣,韓則實是強壓了怒火,好不容易韓嫣有了退的心思,別給嚇得又回去了。至此,韓則才明白,韓嫣是把這劉徹當成那麼男女式的一心一意了,心裡直打哆嗦,更是擔心——因此,韓則也越發小心了。
“小時候,我只能靠自己,我有母親、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