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梨將盒子遞給段子鈺,看著他,一語不發。
而段子鈺此時,已經清楚地看到了盒子裡壓著的幾塊銀錠,還有兩張薄薄的皮時,忙接了過來,將裡面的人皮面具取出。
若梨冷眼看著他,嘴角掛起了一分不易察覺的笑容。待到段子鈺起身時,她柔柔問道:“鈺郎,這就要走嗎。不留下陪梨兒了嗎。”
段子鈺將那兩張人皮面具塞入到衣襟裡,擺手道:“不了,我要出去辦件事,辦成了再回來接你。”
“鈺郎,還要再欺騙梨兒嗎。”若梨冷冷的看著他,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明顯:“鈺郎此去,無論輸贏,都不會再來看梨兒了吧。因為,那時的梨兒已經是一個死人了,何必來看一具死屍呢。”
“梨兒,你胡說些什麼。”段子鈺面色有些發白,他忽然間覺得有些暈眩,心中暗叫不好。
“鈺郎,你怎麼忍心,對我下這樣的手。”若梨看向他,目光宛如碎掉的玻璃,片片尖銳無比。
“當我被如姬打殘時,你正忙著用我換取四哥手中的權利。當我被人追殺時,你正忙著奪取清遙哥哥的地位。如今,又對我下出了絕命蠱,三天後,我將被蠱蟲吃的體無完膚,而你,又會忙著做什麼呢。”
段子鈺一把從懷裡揪出那兩張人皮面具,扔到了地上,惡狠狠的說道:“你在上面下毒?”
若梨看著他,嘴角露出淒涼的笑容:“其實,那毒不是專門為你下的。那是我怕四哥出去後,如果有賊闖進來,特意為他們準備的毒藥。可沒想到,竟然用到了你的身上,哈哈,天意啊。”
段子鈺只覺得頭暈目眩,他的眼中,竟然倒映出無數若梨的身影,而若梨的笑聲,更是如鬼魅般,縈繞在他的耳邊,好痛。
該死,這個瘋女人。段子鈺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作勢就向著若梨衝去,嘴中還喝道:“給我解藥。”
然而,天不遂人願。他的身子還未碰到若梨,就已經撞上了前方的桌子,桌上的燭臺應聲滑落在地,正好燒在了乾燥的木頭上,霎時間,火光騰起,煙霧瀰漫。
段子鈺再不濟,也能感覺到危險的降臨。他蹣跚著正打算往外衝時,一個柔軟的身軀從後面撲過來,緊緊地抱住了他,柔聲道:“鈺郎,你要去哪裡,不是曾經說好,要同生共死嗎。”
“滾開,瘋婆子。”段子鈺邊吼,邊用胳膊肘砸禁錮著他的若梨。
然而,若梨的手,無論段子鈺怎樣捶打,都不肯鬆開。直到那灼熱燒到了自己的身上,能出逃的門窗,也陷入了火海之中。
“鈺郎,如有來世,定不再見。”若梨的嘴角,湧出了一縷猩紅,她的視線逐漸模糊起來,手也漸漸鬆開了來。
趁著這當口,段子鈺推開了她,踉蹌著從火海中跑出。此時,他的衣帶已被燒焦,身上還有幾處明火,樣子狼狽之極。
在段子鈺在地上打滾之際,若愚匆匆的趕了回來,看到一片火海的木屋,他的咆哮聲響起:“梨兒呢。”
段子鈺用手指了指火海中的屋子,臉上露出了報復性的笑容,也好,讓這個男人,跟那個瘋婆子一起下去吧。
若愚忙衝進了屋子,噼裡啪啦的聲音此起彼伏,燃燒著的木塊更是不斷的下落。可是,任憑他喊破了嗓子,也沒有等來若梨的回應。
不久後,在一座香菸繚繞的寺院裡,多了一名掃地僧人。此人相貌清秀,眼神卻冰冷至極,唯有陽春三月,梨花盛開的時候,他的眼中,才會露出那麼一分暖意。
問君還記否,當日離別秋,當日別離愁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大家一年多的陪伴,終於交待了若梨和若愚的番外,輕砸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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