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
“嗯,那是一個地勢很險峻的斷崖,如果有一天你走到那附近,要特別小心。”他叮嚀著。
“嗯。”她點頭。
“為什麼不對大夫人說,是四小姐推你下車的?”方長武問。
“她不會相信。”他突然按到某處穴道,惹得她低抽口氣。
“忍耐一下。”他安撫道。現在痛一下,總好過她明天開始得痛好幾天的結果好。
“嗯。”她點點頭,深吸口氣。
“就算大夫人不相信,你也不必替四小姐隱瞞。
“我不是想替任何人隱瞞,只是討厭辯解。”她低聲說,“她們從來沒有相信過我,也沒有重視過我,她們喜歡怎麼想我,就怎麼想,我不在意。”
“所以這些委屈;你就自己承受?”他臉上有著不贊同。
“我像那種會委屈自己吞的小可憐嗎?”她斜睨著他。“我只是懶的話那些人費心,不過如果有機會,我會回報她們的。”
她才不是那種只會被欺負、卻不會反抗的小笨蛋。
“只怕你還沒回報,就已經被四小姐整慘了。
“有你在我身邊呀,我才不怕。”她朝他一笑,覺得雙腳已經好多了,感覺又像是自己的了。
跟武哥一起走路,比坐在馬車裡跟司徒絹一起好太多了;腳痠痛一下沒關係啦。
“我不可能一輩子在你身邊,到時候你怎麼辦?”
“如果沒有武哥,那豔兒變成怎麼樣都無所謂了。”她依舊笑說,神情裡卻有絲認真。
方長武沒發現。
“就算沒有我,你也一樣是司徒窘的小姐,只要老爺在,沒人會敢虧待你的。”
在司徒府八年,他至少也明白了一點,沒有母親的司徒豔常是受忽略的那個,而三夫人的厭惡,讓她在府裡的生活更不好過。
豔兒的個性倔強,從來就不服誰,對是非有一套自己的看法,讀了書;只是讓她更明白世上沒有公平事。
她是父親小妾生的女兒,那又怎樣?她父親有五個孩子,嚴格說起來,只有大哥才是父親原配妻子所生,其他的,都是庶出,為什麼她就要特別被欺負。這是她的想法,逆來順受向來不是她的性子,人敬她一尺;她也敬人;但是別人欺她,她會記住,絕對不會放過欺負回去的機會。
這樣的個性,是好、還是不好,他也不知道;但如果豔兒不是這樣的個性;今天也許所有事情都會變得簡單、或者困難許多。
幸好老爺始終是疼愛女兒的,只要老爺在一天,豔幾仍會受到該有的關注,誰都動不了她。
“爹有爹的事,我並不期望他可以保護我。”她看著他一臉出神。“武哥,你在想什麼?”
方長武回神。“沒什麼,你好多了嗎?”
“嗯。”她點點頭,將放在他腿上的雙腳移落地,試著動了幾下。“好多了,痠痛好像都不見了呢。”她朝他笑著。
“喲,真恩愛呀!”一聲輕笑傳來,司徒絹就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我還在想怎麼一直沒看見你們,原來你們兩個自己躲到這裡來。
“豔兒,好歹你是司徒家的小姐,單獨跟一個男家丁待在這裡,似乎不太好吧。”
“難得你會關心我的名譽,我應該說:‘謝謝你的——雞婆’。”司徒豔笑得很燦爛,說到最後兩個字,就看著司徒絹臉色頓時變黑。
“你說什麼?!”
“沒什麼。”她聳聳肩。
“司徒豔,你給我說清楚!”司徒絹怒視著她。
“我說,你沒事的話最好離我遠一點,免得待會兒說不過我,又跑去找你娘告狀,你娘再來罵我沒大沒小,然後安我一個目無尊長的罪名,又要大娘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