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李尋飛是猜來了,要不然他不會用那麼憎恨的眼神看著她,彷彿她就是他的仇人一般,她自嘲的笑了笑,支撐著她破敗的身子坐起了身,自己隨意的穿了件衣裳,披散著頭髮,慢慢的出了正屋。
她該有多久沒有走動了?突然出現的陽光,刺的她下意識的眯起了眼睛,直到好一會她才適應了光線,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深秋的時節到處都是枯黃的落葉,尤其是幾乎沒人打掃的流年居,地上厚厚的一層樹葉混合著秋天獨有的氣息,說不出的淒涼。
院子裡站的一群人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淑琳,只是自顧自的爭吵著,確切的說是李延年帶著自己身邊的丫頭們在跟侍書和侍畫爭執什麼。
李延年小小年紀說話卻絕對不饒人:“我的紙鳶明明就是落到了這個院子裡,這會卻找不見了,你們這幾個奴才老實交代,是不是把我的紙鳶藏起來了?!”
他身旁的大丫頭月兒也在一旁道:“少爺說的是,一定是他們藏起來了,二奶奶本來就不喜歡少爺,這幾個二奶奶的奴才是故意將少爺的紙鳶藏了起來,給他們主子出氣了!”
李延年聽了這話眼神愈加的犀利起來。
侍書和侍畫在一旁陪著笑臉好話說盡,主子的日子艱難她們不能在給主子添一絲麻煩,自然不能得罪最受寵的少爺,但她們確實沒有看見什麼紙鳶,便是想認罪但又從哪找出個紙鳶來賠給少爺?
“少爺,奴婢們真沒有加過您的紙鳶,若是見了,便是給奴婢們十個膽子奴婢也不敢拿主子的東西啊!”
李延年抿了抿嘴,似乎有些鬆動,月兒連忙在一旁幾乎尖銳的道:“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你們的主子敢算計皇后娘娘,你們這些奴才怎麼就不會藏我們少爺的紙鳶?!不要想著少爺年紀小,說個謊話就能糊弄少爺!”
一旁的淑琳聽得這話又是一陣眩暈,幾乎倒在地上!她一手扶著一旁的主子,咳的幾乎喘不上氣來,她費勁千辛萬苦想要算計她,幾乎將自己的後半輩子都搭了進去,她卻成了皇后了,她甚至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可她心裡卻還有另一個聲音在叫囂,她一定不是皇后,一定不是!
一旁爭論的幾人這才才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淑琳,侍書和侍畫幾乎下意識的向淑琳行了一禮,就過去扶著淑琳,想要給她順著背。
淑琳卻一下推開她們兩個,差點被推倒的侍畫一陣驚呼,淑琳步子快得不像是個久病在床的人,她一把拉住月兒的手,有些癲狂的道:“你說,誰是皇后娘娘?!誰是皇后娘娘?!”
她突然的舉動讓眾人都愣住了,月兒手被她長長的指甲掐的生疼,她掙扎著想要讓她放開自己,但這會的淑琳幾乎大力的跟她平時完全不一樣,她似乎是被淑琳給嚇到了,邊哭邊叫道:“少爺救救奴婢,救救奴婢!二奶奶瘋了,二奶奶瘋了,她要掐死奴婢!”
反應過來的眾人,忙都開始撕開兩人,但有些魔怔的淑琳只是不斷問著“誰是皇后娘娘?”這個問題,拉著月兒絲毫不放手。
一群人亂成了一片,想要拉開淑琳的李延年,不知怎的一下子被淑琳給撞倒在地上,腦袋立時就磕在臺階上,鮮血直流。
眾人被這突然的變故驚的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
恰巧趕來的李尋飛只看見兒子小小的身子軟軟的倒在地上,身後的鮮血越暈越大,恐懼幾乎把持了他全部的理智,飛奔著出現的他甚至來不及去將他恨的要死的淑琳砍傷兩刀,他只記得要將兒子抱起,趕緊去找天下最好的大夫去醫治。
誰也不知道這個在他失敗的婚姻之後到來的兒子,曾經給了他多大的安慰,他咧著缺了牙齒的小嘴笑著叫“父親”的時候,他甚至覺得兒子就是他的一切。
李尋飛點了兒子身上的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