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唇沉默片刻,趙雲舒鄭重頷首,不過旋即狐疑的看了葉應武一眼,若有所悟:“沒想到葉使君還是如此精明之人,一條畫舫在西湖上,就算是賈似道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動你分毫。”
“也算是吧。”葉應武並沒有否認,看著悠悠西湖水,“或許發自內心的某還真的想坐船在這西湖上游蕩,美景醉人,佳人相伴,此樂何極。更何況大半年了,第一次回到這片山水間。”
“什麼佳人相伴,明明是你陪著本宮!”趙雲舒有些氣惱的說道。
葉應武翻了翻白眼,懶得搭理這個敏感的小丫頭,兩個人沿著西湖邊緩緩向前走去,不遠處那座酒樓一側便是西湖碼頭,一條條大小船隻整整齊齊的排列。
雖然今天春色甚好,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很是舒服,不過畢竟剛剛開春尚且有些寒冷,又不是休沐日子,所以西湖上前來踏春遊玩的人並不多,碼頭上也是隻有三三兩兩人影,和節假日時候萬人空巷上西湖的景象還是有所不同的。
“使君,船已經租下。”吳楚材站在前面拱手說道。
“今天既然是踏春賞玩,就不用這麼恪守禮節。”葉應武笑著拍了拍吳楚材的肩膀,“讓弟兄們放鬆便是,你看看一個個坐在馬背上如臨大敵,搞得就像這四面八方都是蒙古韃子似的!”
吳楚材頓時有些無奈,他本來就是嚴謹的性子,和江鐵、小陽子這些總是喜歡和葉應武開玩笑的親衛統領不一樣。更何況雖然是在西湖上,但是畢竟也是在臨安,誰能保證賈似道不玩出什麼花樣來。
當下裡吳楚材梗著脖子說道:“啟稟使君,保護使君是屬下的職責所在,使君之命令,屬下恕難遵從!”
“你小子真是長脾氣了。”葉應武瞪了瞪眼,終究還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
趙雲舒微笑著扯了扯他的衣袖:“好了,人家也是盡職盡責,為你著想,你這人怎麼還這麼壞的脾氣。”
葉應武皺了皺眉,終究沒有再去多說什麼,他也知道吳楚材是為了自己著想,一片好心終究不能辜負了。幾人言語間已經走到碼頭邊上,一條畫舫正安靜的停在那裡。
“幾位大爺,裡面請啊!”一名老鴇扭著腰走下來,“呦,這兒還有這麼俊俏粉嫩的小娘子呢,不知道是哪家的頭牌啊,老媽子我在這西湖······”
“做你自己該做的。”葉應武冷冷說道,打斷了她的話。
老鴇感受到這個年輕人不是什麼等閒之輩,不過自己之前卻是沒有一點兒印象,應該不是在這臨安街頭逞慣了威風的哪家衙內,可是年紀輕輕又財大氣粗能夠包下來一條畫舫,自然也不可能是讀書士子。
越想心中越是忐忑,老鴇索性不猜了,畢竟這位大爺給錢就行了,她們這些賣笑的人也沒有別的要求,當下裡熟練的衝著葉應武拋了一個媚眼,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自有兩名美貌婢女站在船舷處等候,只不過當趙雲舒有些好奇的登上畫舫的那一刻,兩名自視甚高的婢女也不由得低下頭。這個年紀不大的女孩不只是容貌傾城,更是有一種她們難以匹敵的富貴之氣,彷彿是從骨子裡面散發出來的,震撼世間宵小。
就連葉應武也忍不住咋舌,到底是威嚴宮禁當中長大的,這皇家高貴氣概即使是一身再普通不過的衣裙也難以遮掩。而那名老鴇臉色也是微變,這才意識到這個俏臉含霜的女孩不是自己之前猜測的哪家青樓頭牌花魁,很有可能是大家富貴娘子。
不過她這條畫舫也是西湖上數一數二的了,臨安城中各家小娘子也不是沒有見過,今天這年輕男女卻都是生熟面孔。莫不是哪位不久前進京的相公家眷?可是最近入臨安的相公可就那一位啊。
當初老鴇也是帶著自家的鶯鶯燕燕隔著很遠看過的,對那位年少英才的葉使君還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