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及此,她卻有些明白了南宮無恨,他對她,除了強娶,除了無止盡的佔有,也並未做出其他真正傷她性命的事情。在煞雪國長樂宮後山,他的確傷了她,而那傷,讓她得以順利拖延在朝廷之上的時間,穩住了孟家三位長老,讓朝臣對孟家三位長老起疑,令她得到了充足的時間,讓無言進行著宮外的一切;而在她被巨蟒甩落懸崖,眼看要葬身寒潭之時,他的確又出手傷了她,但那掌風所帶的力度,極大地減輕了她落入寒潭的衝擊力,或許要不是他那一掌,她可能落入寒潭之後便一命嗚呼了……
總歸是,他救了她性命,之後的強娶,洞房花燭,他的強勁,霸道,令人膽寒的佔有慾,甚至是雷霆震怒時隨意殺了的那七名宮人,他在那樣盛怒的情況並沒有傷及她,還有冷宮榆樹林裡的那一幕,他明明事先察覺了她的陰謀,卻還是如她所願,給了她一場無比盛大壯觀的葉雨,可見,他對她是極其*溺的……
她能因此相信,他不會害她嗎?他是真心想娶她的嗎?更是真心待她的?
鄭言憶晃了晃頭,算了,先將長恨國的一切放下,煞雪國的事情,她還是毫無頭緒。
約莫過了一刻鐘,他們的前方迎來了一大列隊伍,正是暗衛負責接應的人,為首的是卑子木、東門繼、亢涼遠和蕭凡均。
“主子!”幾人乍一看到鄭言憶,皆激動地奔上前來,“主子,你沒事吧?”
鄭言憶走下馬車,朝他們幾人走去,“你們都來了?”
“是,主子,我們一聽你出了事兒,便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和決聞匯合,本來我們想一起進宮救你的,可無言讓我們負責接應,我們就在這裡等著了,”卑子木首先發話,語氣急切,“主子,你沒受傷吧?”
“我沒事,沒受傷,徐採妹呢?”鄭言憶看了一圈並沒有看到徐採妹的人,忍不住問道。
“我們怕有意外,讓採妹負責留守京城,”說話的是東門繼,暗門其一總領。
“主子,我想死你了,當初就說不讓你來的,你非要自個兒來,現在出事兒了,讓我們擔心死了,”亢涼遠說著說著眼眶便紅了,那俊俏的臉蛋兒很快掛上了兩道清淚,那模樣,真真的是我見猶憐。
“我這不是活著呢嗎,”鄭言憶憐惜地給他拭去臉上的淚珠兒,真是無論任何時候,亢涼遠都能挑起她那根憐愛弱者的心絃啊,“好了,別哭了,臉都哭花了,醜死了。”
“主子,那皇帝沒派人追過來?”蕭凡均看著後面那條官道,一個追兵兒都沒見著。
“看樣子,確實沒有,”鄭言憶的語氣莫名地帶著一絲絲不易被察覺的苦澀,“我們上馬車再說,必須儘快趕回煞雪。”
“好,”幾人應聲,皆上了一早安排好的馬車,馬車規格比較大,足足能容下八人,還十分闊落。
“有查出來孟心善與姬氏世家或者長恨國皇室的關係嗎?”鄭言憶一上馬車,便開口問著卑子木。
“沒有,”卑子木答道,“沒有任何訊息,看樣子孟心善和長恨國是沒有半點關係的,倒是在一個多月前,曾有姬氏世家的人出現在煞雪國皇城,但也並沒有與孟家接觸。”
鄭言憶聞言,蹙起眉頭,姬氏世家曾到訪煞雪國皇城,這訊息一個多月是有向她彙報過的,但因為當時並不十分肯定對方就是姬氏世家的人,並且他們也並沒有任何異動,所以她便將這個事情放下了。
“再查,姬氏世家的人有沒有與孟家在同一處地方待過,”鄭言憶不想放過任何一個疑點,下命令給卑子木讓他繼續查探。
“是,主子,”卑子木點頭領命。
“最近京城有沒有異常?”鄭言憶再問。
“我們來之前並沒有異常,這些天來,也沒收到任何異常的訊息,”東門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