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祁和雲染二人上了殿門前的馬車,一眾人出宮去了。
身後的長階玉殿之上,一人趨身近前,小聲的低語:“皇上,他們真的好厲害,連西雪的恭親王蕭戰都可以敗得這麼慘。”
傘下之人回首望了身側的錦親王府世子楚文浩一眼。
“這樣的他們,朕更容不得了,你立刻給朕想辦法除掉雲染,然後再?”
再怎麼樣,皇帝沒有說,但是楚文浩卻心知肚明是什麼意思,臉頰上敞亮的笑意,恭敬的垂首:“臣領旨。”
寂靜的街道上,雨漸止,青磚古道之上溫漉漉的一片青光,一騎馬車幾匹駿馬噠噠的直奔雲王府而去。
馬車裡,斜臥在榻上的女人似貓般的柔順懶散,完全沒有先前在羅門陣中的凶神惡煞。
軟榻的另一側輕躺著錦衣玉服的燕祁,伸出修長如玉的手輕撫雲染的頭髮,一下一下,溫柔而呵護,他慵懶的聲音徐徐的響起來。
“染兒,你小心點,先前我可是在皇帝的眼裡看到了殺氣。”
“呵呵,他一直就想殺我們不是嗎?”軟榻上的雲染動了一下身子,繼續輕輕的斜臥在榻上,對於楚逸祺要殺他們的事情,早就心知肚明,雲染一想到這個,就嘆口氣:“燕祁,你說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啊,我們既無謀反之心,又無弒君之意,可那狗皇帝偏和我們過不去,你說這樣的日子究竟什麼時候結束啊?”
這一次雲染翻身坐起來,眸光炯炯的望著燕祁,輕聲說道:“不如殺掉這個狗皇帝,推別人上位。”
燕祁聽到這樣驚駭世俗的話,眉毛都沒有動一下,只是細想了一下:“你是想推逍遙王上位嗎?”
燕祁話落,不待雲染開口又自喃語:“逍遙王楚俊堯,一直是個好好先生,懦弱無能,並沒有治國的才能,若是推他上位,大宣難保不會被別的國家吞噬,那時候國破山河亂,天下動盪不安。”
燕祁不是不想推楚逸祺下位,而是實在找不到皇室有什麼比較好的登上皇位的人選,皇室眼下除了皇帝,就剩下定王,定王楚逸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另外一個就是逍遙王,但是逍遙王實在是好好先生,平時總笑眯眯的,一個王爺有時候連王公大臣都能欺負他,這樣的人能登上皇帝的寶座嗎?
燕祁有些懷疑。
“先帝爺這是做了什麼孽啊,竟然留下這麼一個爛攤子,還讓不讓人活了。”
雲染氣惱的又躺下來,心口氣得有些疼,一想到皇帝處處算計著她,她就火大不已,偏偏還對他無計可施。
燕祁伸出如玉的手指輕輕撫平雲染蹙起的眉,他的手指涼薄如水,貼上她的眉間,很是舒爽。
雲染舒展眉頭,想到了蕭戰的事情,心情總算開心一些了。
“幸好把蕭戰這個噁心的傢伙給攆回西雪去了。”
“嗯,染兒,下個月二十六就是我們大婚,你的大婚事宜何人來準備呢。”
燕王府那邊他可以打理得妥妥貼貼的,不要染兒操一點心,可是雲王府這邊呢,誰來主持,總不好讓染兒親自主持吧。
“要不然我讓我母妃前來雲王府替你主持著,怎麼樣?”
雲染一聽搖頭,直接的拒絕了,哪有讓未來婆婆親自過來主持她的事情的,只怕那燕王妃會認定她太矯情了,自古婆媳關係都很微妙,她還是不要招人嫌了。
“不用了,這邊的事情,我們自個會想辦法,你別操心了。”
雲染說道,馬車慢慢的停了下來,雲王府到了,雲染動了一下準備下馬車,卻不想燕祁長臂一伸抱住了她,摟著她貼著她的耳邊溫聲細語:“染兒,你要好好的。”
“嗯,我會好好的,”雲染窩在他的懷裡,聞著他身上好聞清淡的香味兒,深深呼吸兩口,不忘叮嚀燕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