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立即緩和了臉色。
“既然今天說到此事,那朕立即就擬詔頒旨,立即加封阿父為蜀王。另外,加封陳敬瑄為臨邛郡王,加封楊師立為新城郡王,加封牛勖為興元郡王。另外,三川文武官員,皆官升一階,三鎮將士,皆官升一階,勳加一轉。”
田令孜格格笑了兩聲,猶如剛下了蛋的老母雞一樣開心。他踱到楊復恭面前,拍了拍他的肩頭,說道:“你是郡王,某是國王,楊郡王!”聽到這話,楊復恭目光冷冷的盯著田令孜,當初新皇即位前,他已經是樞密院使,而田令孜不過是一個小馬坊使,田令孜看到他,都得跪拜。可現在,這個老太監,卻一次次的爬到他的頭上拉屎,他已經有些忍無可忍了。
楊復恭最終收回了自己怒視的目光,這在田令孜看來,是他認輸的表示。他心中十分滿意,轉身對李儇一揖,說道:“陛下,既然楊郡王也沒有異議,就請皇上擬詔用印下旨吧!”
李儇繃緊嘴唇,昂頭頭,沉默著,兩隻緊握椅了的手微微顫動。
田令孜見李儇不答,微微一笑說道:“哦,老臣糊塗了,擬詔之事得交由翰林承詔學士來擬,不過也不用這麼麻煩,乾脆就由臣代勞好了。”說畢,竟然大步走近御幾,提起御筆,蘸了硃砂,懸腕一陣疾書,筆走龍蛇,很快一篇詔書就已經草成。他朗聲宣讀:封田令孜為蜀國王詔書,門下:命之選,當仁實難。非夫文可經邦。武可禁暴,罔以克敵成功。允籍宏才,爰申錫命。樞密使、神策軍中尉、十軍兼十二衛觀軍容使,侍中,晉國公令孜,河嶽閒氣,巖廊重寶。器量深識,寬而有謀;術應通方,用而無滯。其將戡定外虞,澄清列郡,光膺藩屏之寄,式崇社稷之勳,對揚休命,以永終譽。可封汾陽郡王。仍充十軍兼十二衛觀軍容使,餘如故。”
雙手啪的一聲將絹書一合,朝殿外叫道:“來人!”
幾名御前侍衛應聲進入殿中,田令孜將詔書放到李儇面前,說:“請陛下用寶!”
李儇心中雖然怒火熊熊,可看著犲狼一樣的田令孜,還有如狼似虎的侍衛,最終還是隻得召來侍衛,讓他們把掌管玉璽之人叫人,取出玉璽當著田令孜的面在那份‘詔書’上蓋上印。
田令孜接過詔書,滿意的看了幾遍,還對著印跡未乾的璽印吹了口氣,轉交給身後侍衛:“拿去付出三省,讓他們照旨透過,然後詔告天下。”說完轉過身對李儇笑道:“恕老臣無禮,老臣就是這麼個急脾氣,凡事都等不得。”
李儇等他說完,站起身來,向田令孜掃了一眼,緩緩道:“朕今日有些倦了,就此散了吧!”說完便拂袖而去!
楊復恭就如同做了一場惡夢一樣,被田令孜的跋扈舉動驚的瞪目結舌。
而田令孜卻跟沒事人一樣,滿臉的笑意,捏著自己那光滑無須的下巴嘿嘿直笑。既然天子已經開始疏遠他,那也沒必要再來以前那假惺惺的一套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這一切都是他自討的。
李璟都可以逍遙自在的當秦王,他田令孜為何就不能當個蜀王。
哪怕如今局勢糜爛,可只要掌控三川在手,他這個蜀王就會當的相當滋潤。有時候他甚至在想,這天下就這樣亂著吧,如此一來,天子才會乖乖的聽說。至於什麼李唐天下,朝廷這些,他根本無所謂。
回到御書房的李儇開啟一瓶紅酒直接大口的灌進嘴中,一氣喝了大半瓶,然後猛的將酒瓶摔在牆上,摔了個粉碎。大聲咆哮著道:“奸臣李璟,惡奴田令孜,逆賊黃巢”
他轉身對外面喊道:“請楊中尉前來。”
楊復恭很快到來,叩首道:“主憂臣辱,主辱臣死,臣愧對陛下,讓陛下受田賊欺辱。”
李儇臉上含淚,恨聲道:“上次你說的朱溫的事情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