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著,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搭在了對方的脈搏上。
蘇宇注意到,對方搭在自己脈搏上的冰冷的手指,由一根變成了兩根,兩根變成了三根。
環繞在周圍的七大美妾,則是面面相覷,難掩驚詫之色。
杜若三根手指在對方手腕上搭了良久,臉上驚詫之色比方才更甚。漸漸的,滿臉的驚詫被凝重代替,神色越來越凝重。良久,才鬆開手,將蒼白的一隻手籠回袖內,長吁了一口氣:“奇哉,怪也。”
蘇宇不動聲色看著他。
杜若神色恢復平常,瀟灑地揮著摺扇,微笑道:“蘇兄之脈甚是奇特,杜某把了良久,越想越是奇怪。”
蘇宇:“殘廢之人,又身中奇毒,自然奇特。”
杜若連連搖頭:“非也非也。蘇兄的殘廢不過是暫時;所中之毒,雖說少見些,可對杜某來說,實在也算不得什麼真正的奇毒。杜某方才詫異了良久,就在於,就脈象上看,蘇兄應該是真正死過一次的人。可如今又是活生生地在這裡,當真奇怪之極。難道世間真的有起死回生的怪事?”
蘇宇不由得心中一動,自從來了這個奇怪的世間,第一次有人對自己的真實身份產生懷疑。
當下笑道:“杜兄是否聽過靈魂轉換,穿越時空之說?”
杜若搖著摺扇,看了他良久。方笑道:“蘇兄所言穿越時空,還真是沒有聽說過。杜某行醫多年,向來不信靈魂附體之說。醫人無數,也有幾次起死回生。其實不過是看出了其人不過是假死,趕在病人由假死變真死之前及時伸手援救。事實上根本談不上起死回生。人要是真死了,脈象沒有了半點動靜,那就是十個杜某都沒法把人救活了。”
“怪就怪在蘇兄明明真死過一回。難道世上真有靈魂附體?當真奇怪之極。”
“不過從脈象上看,蘇兄所言失憶之事,應當屬實。”
蘇宇:“杜兄當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讓蘇宇為之自慚形穢。只是不知是何等機緣,令蘇某能與杜兄結交?”
杜若低頭笑道:“蘇兄向來心高氣傲,舉止言談都不肯讓人。不想遭此大難,竟變得如此謙恭。”
蘇宇一怔,遂低頭默然無語。
自穿越以來,已經不止一個人說他“心高氣傲”了。就是生前,也總有人說他性格太過耿直……如今身為殘疾,又變成了將軍的男寵,何時變得如此謙卑圓滑?
大難之後,人的銳氣總是會削磨很多。蘇宇也不例外。
這個杜若絕非等閒之輩,且言語之間,對自己的傷勢及所中毒很有些把握。能結交如此朋友,也許可以徹底改變自己的狀況……
不過,對方方才語氣中頗有幾分揶揄之意。須臾間激起了蘇宇內心深處的傲氣,當下就想站起告辭。不想腳一沾地,牽動膝蓋上的傷勢,痛得臉都白了。
但蘇宇還是忍痛抱拳道:“能與杜兄月夜共敘,實為三生有幸。只是夜已將深,在下不便打擾,就此告辭!”
杜若揮著摺扇笑吟吟地不言語。
其時寒風凜冽,杜若衣衫單薄輕搖摺扇,卻是如沐春風一般。瀟灑至極,亦是怪異之極。
蘇宇無法站立自行行走,對方又是不言不語。蘇宇不由得心頭來氣,抱拳道:“蘇某行動不便,還請煩勞此地主人開個口,好令人將蘇某送至對岸。”
杜若笑吟吟道:“方才杜兄所問之事在下未答,那是在下的不是了。杜某在此賠個禮,道個歉,蘇兄勿再生氣。先喝三碗清茶,再聽杜某人細細道來。”
一大紅衫子的美人捧上一蓋碗,蘇宇就盤中喝了,卻險些吐將出來。
此茶之苦,竟是從未嘗過的。
抬頭看著杜若,對方卻道:“府上茶甚是粗劣,蘇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