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拔的身影,帶著讀書人特有的清貴的氣度,不是連罕還有誰,他抓著張氏的手,皺了皺眉頭,“這都是幹什麼?”
這時候二狗子幽幽的醒了過來,他有氣無力的說道,“娘……秀秀……”
張氏忽然就流出了眼淚,她甩開連罕朝著二狗子撲了過去,“我可憐的兒啊,你的命竟然這麼苦,娘想好了,給你做主休了這個沒有廉恥的小婊/子;娘在給你找個好的。”
二狗子猛烈的搖著頭,“我不要,娘,我只要秀秀。”
“你都被人帶了綠帽子,還念著那個這個小賤/人!你等著,我要讓她和她的野男人沉唐!我要讓村裡人都知道她趙秀秀是個怎麼樣的女人!”張氏又站了起來,眼中帶著狂怒,“你快說,你那個野男人是誰?”
趙秀秀轉過頭,“這要你問你的好兒子,他自己不育,讓誰糟蹋了我!”
“我兒子怎麼會是不育,定是你偷了人,還賴在我家五兒身上。”張氏語氣尖銳,想要上前去打趙秀秀,無奈連罕正冷冷的注視著她,才不得不把手放了下來。
徐二孃眼中蹭蹭的冒著火,渾身都在顫抖,二狗子不育幾個字在她腦中一直在轉悠,原來……這幾年來沒有身孕都是因為二狗子,她就說趙巧兒把譚仁義請來給趙秀秀看病,怎麼一直都沒有效果,其實問題出在二狗子身上。
她猛地敲了下牆壁,眼中閃過屈辱的神色,“於老爹,你今日一定要給我家秀秀一個說法!”
於老爹冷漠的抬頭,“什麼說法?”
“你家二狗子不育,我家秀秀又怎麼有的身孕!”到了這個時候徐二孃已經不能沉默了,趙秀秀和二狗子已經不可能的了。
“親家母,你說話還要有證據,我現在只看到趙秀秀說有了身孕,但是孩子不是我們於家的,要不這樣,我們都去里長家裡,讓他老人家評評理。”於老爹當然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會不育,他把責任都推到了趙秀秀的身上,覺的是她不守婦道。
二狗子忽然站了起來,嘶啞的說道,“不能去,娘,不能讓全村人都看我的笑話……秀秀會被害死的。”
“傻孩子,你怎麼這個時候還想著那個小賤/人呢!”張氏見二狗子神色悽苦,心疼的不行,忙上前安慰道。
二狗子忽然笑了起來,這一笑,帶著絕望和無奈,聽得人無不覺得難過,“爹,娘……,是我的錯,這都是我的錯,你們別在問了,在問下去……我會死的。”
於老爹心中駭人,看二狗子這架勢,顯然是說趙秀秀說的是對的,他們家怎麼會……於家人臉色都不好了起來。
張氏雖然潑辣但是不是傻的,她敏銳的感覺到了事情的複雜性遠遠超過了表面看到的,場面陷入了無聲的尷尬中。
雪越下越大,夜色深沉……最終趙秀秀還是被徐二孃等人帶回了家,而二狗子也被於家帶了回去,趙秀秀在朦朧的月光中看著她和二狗子共同生活了幾年的房子,忽然淚流滿面……她知道他們已經在也回不去了。
趙秀秀回去之後整日的不說話,只是飯食上都是不耽誤,該吃照吃,似乎知道自己的身體和孩子聯絡在一起,家裡人擔心她但是也不敢多問什麼。
其實所有人都在好奇孩子的父親是誰,但是怕問起了又觸動她的傷處,讓人感到奇怪的是於家一直都沒有訊息,安靜的詭異。
這一日天色漸好,只是空氣依然冷冽,快過年了,很多人都在置辦年貨……徐二孃和家裡幾個人都去縣裡買東西,只留下連雪珍照顧趙秀秀。
趙秀秀的預產期是在六月份,到了二月間肚子已經是有些規模了,她坐在炕上摸著肚子,臉上露出溫柔的神色,如果說還有什麼能讓她感到少許的欣慰,也就是剩下這個孩子了;她現在也只剩下這個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