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雷回到住處時,袁愛華叫住了他。袁愛華滿臉有些殷勤地叫道,於記者,於記者。於雷停住腳步,道,袁姐,什麼什麼新雜誌? 袁愛華道,於記者,最近怎麼沒見你打電話了? 於雷道,我買了個手機回電話方便了。還有最近出差去了。 袁愛華道,於記者,您寫的那個搶劫案的報紙一早就搶空了。你說,抓的那幾個人會槍斃嗎?那個主犯會抓住不?於雷道,要法院判。遲早會抓住的,公安廳還發布了通緝令。法網恢恢,逃不了的。 袁愛華道,您上次要的那個《打工妹》到了,你要不要? 於雷道,要啊。袁愛華拿出雜誌遞給了於雷。於雷道了謝,上樓翻了翻雜誌,突然感到有些莫名的疲憊,便在沙發上朦朧睡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於雷被電話的鈴聲吵震醒,一看,電話是金小小打來的。金小小道,二寶哥,你在哪裡? 於雷道,我在家裡睡了一覺。有什麼事情嗎? 金小小道,我哥回了,要你過來吃晚飯。 於雷道,好,我洗個澡,馬上過去。 於雷走出戶外,天已經暗了下來。外面有絲絲寒意。已是萬家燈火,到處是燈光,彷彿真正的生活才剛剛開始。黑夜和白天似乎已經被 顛倒了。於雷一眼望去,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裡,他突然感覺自己是飄浮著的,沒有根。這種無端的,沒有緣由的情緒讓他很不舒服。是不是因為報社停止了他的工作給他帶來的煩惱。他雖然不承認,但也沒有理由不承認。他仔細想過,自己錯在哪裡呢?真的是他錯了嗎?金燦勇作為一個城市的主官,他應該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吧?待會兒問問他,或許能為自己解惑。 於雷走進岳父家時,餐桌上的菜已經端上了。見於雷來了,金父忙道,小於,來來來,我們喝一盅。於雷和金燦勇打了招呼道,便一起上了桌。金小小和母親坐在一起,於雷和金燦勇一人坐在金父一邊。金燦勇道,於雷怎麼樣?最近參與劫案報道辛苦啦。我們為劫案偵破,幹一個吧。幾個人邊喝酒邊聊些閒話,金燦勇發現於雷情情有些落寞,沒有了平時的瀟灑和激情,便道,小於,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麼麻煩了?於雷道,沒有,和公安連續戰鬥了一個多星期,回來趕了兩夜的稿子,可能有些疲憊,對不起啊。因為是家宴,酒也是適可而止,並無人勸。吃過飯,金燦勇對於雷道,小於,我們到書房聊聊,有時間嗎? 於雷道,好。我正想請教您呢。 兩人坐下,金母給二人泡好了茶水,然後掩上門出去了。他知道兒子和女婿要談什麼重要的事情。自從有了女婿,這個兒子是和他談得來的。他和其它兄弟沒有什麼話講,和這個妹夫倒是一聊就是個把小時。做岳母的看見女婿受兒子待見,心裡倒也是挺歡喜的。她不由有些佩服女兒小小了,找的雖然是個外地人,但這孩子著實是讓人喜歡喜。雖然沒有上過大學,但知書達理,文采風流,連老頭子和他也總是談笑風生。女兒更是自從有了女婿,也不刁蠻了,還溫順了,孝順了。這讓金母大為感慨。真的是男服學堂女服嫁。好的婚姻能讓孩子變好。想到這些,她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找女兒聊天去了。 金燦勇道,於雷,我看了你寫的關於劫匪被抓的深度報道,很有個性,也很有思想。 於雷道,您真的這麼看嗎? 金燦勇道,我仔細看了兩遍,你從對犯罪分子的心路歷程,所涉三案分析他們走上犯罪道路的分析,對這個社會的教育提出警醒和思考,這也是我一直有思考的問題。我們發展經濟,並不是要放在思想教育,把孩子們培養成一切向錢看的守財奴,經濟的發展是為了更好更快地實現四個現代化,讓人民走向富裕美好的生活。 於雷道,您說的非常正確。這些年我們經濟高速發展,但人們的思想觀念受外來思想和文化的影響,也悄悄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您看,人們笑貧不笑娼,現在歌廳、娛樂廳、按摩店到處都是,打牌賭博似乎也成了很多人的生活常態。而涉黑團體不僅在社會上招搖過市,居然在學校裡也有。更令人可怕的是,人們不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