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嚴打的原因,於雷還是上次接岳父母到家裡在沙湖小築吃了一頓飯,想起來也有好多日子沒有見面了。
這不,小致遠都呀呀學語,會叫“巴巴馬馬”啦。時光,真是一個奇妙的東西。而生命,更加奇妙。
見女兒女婿外孫子來了,金家老倆口也是十分高興。聽到於致遠叫著爺爺奶奶,老倆口更加合不攏嘴。金母抱著小外孫,愛不釋手。
於雷道,媽,致遠長大了,你抱著手沉,放下他吧。金母說,不要緊不要緊,小致遠太可愛啦!忙吩咐保姆道,去買點菜,今天小小一家在這裡吃飯,讓他們爺倆喝幾杯。
金小小和母親帶著小致遠玩耍,於雷在書房裡和岳父喝茶聊天。
金老說,小於啊,我看了你這幾天的報道,這夥匪人的捕獲不易啊。
於雷道,爸,這次參加嚴打行動,特別是參加專案組的行動,我很有感觸。
金老笑著說,你說說看。
於雷道,您是老革命,是參加過抗美援朝和解放戰爭的。這個龍在天犯罪集團從湖南湘西一個小縣城起家,學幾十年前的烏龍山匪徒,可以說是打家劫舍,殺人越貨。而且,漠視生命,膽大包天。他們穿越幾個省,僅僅死在他們手裡的就是幾十人,搶劫的財物數百萬,製造了轟動公安部和省廳的幾起大案,在全國還對他們發了通緝令。為了抓 他們,公安還犧牲了好幾個。我不解的是,在我們現在這樣的政權下,他們為什麼能存在這麼久?我們為什麼硬上抓不到他們呢?
金老沉吟良久,道,小於啊,你的思考很有深度。你說說你的看法?
於雷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爸,我也和高副局長探討過。匪首張自成在陽城多次躲過公安抓捕,而他就在眼皮底下,這難道不奇怪嗎?最後一次,在火車站附近,他們只有兩個人,有一個還受了傷,還是讓他們搶了摩托車跑掉了,還打死一個聯防隊員,打傷了三個。這不奇怪嗎?
小於,你想說什麼?
於雷道,我想說的是這樣的嚴打,必須是一場人民戰爭。如果有人民群眾的全力支援,無論是匪徒還是壞人將無處可藏。但是,難道現在的人民怕壞人了嗎?還是很多人覺得事不關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在你們那個年代嫉惡如仇的血性到哪兒去了?還有,從哪裡一下子冒出這麼多的黑噁心勢力?是什麼助長了歪風?讓他們有生長甚至壯大的土壤?
金老道,小於啊,你確實是一個善於思考有思想的優秀記者。但有些東西真不是我們爺倆能探討出個結果來的。有的東西我們看不懂,看不明白。經濟發展是好事,改革開放也是好事,但現在引進來的很多東西,泥沙俱下,良莠不齊,確實值得我們去分辯。人性這個東西很奇怪,學壞的東西總是快。而且貪婪是不能全靠道德來約束的。你看,孔老二宣傳了那麼多年,到最後還是秦始皇武力才解決問題。
於雷道,是啊,現在發展經濟在人們的心目中就是搞錢。把別人的錢搞成自己的,把國家的錢也搞成自己的,這是很危險的思想和傾向。你看這個張自成,殺人越貨,不把人命當回事,誰的錢他都敢搶,無論是國家的、富商的,還是民工的工資。我的視野小,我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但這一角已讓我觸目驚心,夜不能寐。這樣的社會現狀,靠一次嚴打能解決問題嗎?主要是人們的思想變了。很多人認為,只要搞到時錢,不管是用什麼方法,是搶,是騙,還是底層一些女子賣身體,都覺得很正常,沒什麼丟 人的。更有一些人充滿了僥倖心理,認為不管幹什麼,只要不被抓到,就是成功。你看,這個張自成不就是這樣叫囂的嗎?
於雷的一番話讓金老陷入了沉思。他作為一個地方曾經的主要領導,於雷提出的問題深深地刺痛了他。
他喝了一口茶道,於雷,說實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