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三喜到陽城後,因為自己覺得這裡的老闆是表妹夫,表妹是老闆娘,而介紹他來的又是這個公司的顧問。在這裡,他至少有三層保障。既然大家都是親戚,大家自然應該照顧他,給他方便。所以他便忘乎所以,甚至有些老子是皇親國戚,誰敢管的意思。 在瞭解到於雷是這家公司的顧問,耿大明給他配了大幾千的電腦,又是手機,還派人到老家給修了個大樓房,他心裡有些不平衡了。大家都是親戚,憑什麼呀?二寶也是個看牛的出身,現在每日裡鬼影子都看不到一個,而自己每日裡守在公司跑業務,這差別也太大了。何三喜從來也沒有想過,他給這個公司能創造多大的價值,而於雷對於耿大明而言又意味著什麼。他不知道於雷肯帶他來陽城,是因為母親的緣故,可以說給了他天大的面子;而耿大明能收留他也是看在親戚其實更多的是看在於雷的面子上才給他各方面的方便。而他,卻在這兒與於雷比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所以,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不自知,就如同於雷老家的一句俗話:不認得秤。何三喜來到陽城後,連電話也沒有給於雷打過一回,明知於母在這裡照顧坐月子的媳婦,後來是照看孫子,他既不去看看,甚至連問候一句也懶得。所以,今天是三個人在陽城第一次單獨吃飯喝酒。 耿大明就把餐訂在附近的明月酒樓。於雷道,三喜哥,我一會兒還要開車,這天氣,搞幾瓶啤酒吧。 何三喜朝服務員喊道,服務員,搬一箱最好的啤酒來。 一會兒菜上來,何三喜喊道,服務員,開酒。 服務員問開幾瓶,何三喜道,還用問嗎?都開了。於雷本想說點什麼,但眨眼的功夫,何三喜的一瓶酒便下肚了。 於雷道,三喜哥,慢點兒搞,搞急了容易醉。 三喜道,喝啤酒喝水似的,醉什麼呀? 於雷道,我們邊吃邊聊,不急。 三喜道,你們都是大老闆,我是打工的,有什麼好說的。喝酒喝酒。 於雷道,三喜哥,我們誰不是打工呢?你看我這幾個月家都不能回,你可比我輕鬆多了。你到陽城這麼久了,有沒有去尋嫂子? 何三喜道,尋那臭婆娘幹嘛?現在有錢哪裡不是女人? 一聽這話,於雷和耿大明都沒話可說了,只得任由他喝去。本來,於雷是想趁這個機會和何三喜談談心,現在一看他這模樣,只得作罷。和耿大明一人喝了一瓶啤酒,何三喜一個人喝了十瓶。這個時候舌頭也不聽使喚了,還在喊服務員開酒開酒。於雷和耿大明把何三喜抬上車子,送到宿舍交給室友,這才離開。於雷對耿大明道,大明哥,不好意思啊,給你弄了一個大爺來了。耿大明道,都是親戚,只要他不太過分,我們也儘量照顧他,他也是個可憐的人。要不然不會這麼猛的喝酒。 於雷回到家裡,和母親、金小小把何三喜的事情和對他的處理情況說了一遍。母親一聽,有些難受,沒有想到這個侄子如此不爭氣。她道,二寶,你處理得挺好。給了他面子,也給了他裡子。以後要大明給管嚴點,莫讓他犯大錯。 於雷道,三喜哥是個成年人,比我們都大,大明哥也講了,在條件允許的範圍內會給他最大的照顧。到基建組,給他開150一個月的固定工資,只要他不搗蛋就行。當然這話不能和他講,但大明哥就是這個意思,大家都是親戚,三喜是您的親侄子,大明說養個把閒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於母道,大明仁義。但這也不是個事啊。一個人自個兒不爭氣,別人怎麼幫都是空的。 一家人說了些閒話,致遠醒了。於母連忙抱起道,喝點牛奶。金小小道,媽,您別忙了,我來吧,這裡有現成的,不用去泡。等半年後讓他喝牛奶。 於母道,都長好幾斤了,怕你吃不消呢。 小小道,讓他吃,把我吃瘦點兒。我感覺又胖了些,都不好意思出去上班了。 快樂的日子總是過的很快。於雷這段時間在報社和家裡來回跑,夫妻甜蜜恩愛,似乎忘記了龍在天案給他帶來的不快和心理陰影。 致遠三個月那天,因為何三喜的的緣故,中午在外面吃飯。金小小見於雷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