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說他不該再動她腦筋,但現下他功力未復,如何能逃過那些不分青紅皂白只顧一味砍殺他的水家師兄弟?
不爽地又詛咒了幾句,戰不群有些惱她為什麼昨晚不離開;犬吠聲越來越近,如今別無他法,他一咬牙,只好伸手點了她的穴道,將她扛在沒受傷的肩上。
為求保險,帶著她當護身符才是上上之策。
雖然這招很卑鄙,但現下命都快保不住了,還談什麼卑不卑鄙?再說他又不是第一次當小人……但是不知為何,一想到要利用她保命,他心底就是覺得很窩囊,而且懊惱得要命!
暗暗又罵了一聲,他方提氣飛身離開原地,越過小溪迅速往山頭掠去。
但才沒多久,他就流了滿身大汗,肩傷似乎又滲出血來,一個不注意還差點整個人摔到地上。
身後追趕的獵犬發出興奮的叫聲,顯是發現他們方才停留的地方,那批人這下定會全力追趕過來。
戰不群撐著疲累的身軀飛奔,但他也知道這樣繼續下去不行,若不再想想辦法,遲早會被人追上的!
正當此時,他隱約聽到前方傳來嘩啦巨量水聲,心下不由一喜,便扛著水若住那水聲來處奔去。果不其然穿過休後,一白色長條從天而降,正是他心中所想的水瀑。
瀑布下方水潭極深,他打量四方地形,心念電轉,立時作下決定。
瀑布山壁長有樹草,並非難登,他將水若放下,閃電般躍上山壁,不久便登上最高處,並撕下早已殘破的衣袖,隨即竄進密林中,將撕裂的小塊布料—一勾在樹枝上,裝作倉皇逃命不意被勾住的樣子,直至出林後至一山野村夫常走的小路,才又循原路退回瀑布。他跟著抱起水若跳下深潭,至激昂的水瀑底下,定住身形不動,讓翻騰的水花遮掩住兩人。
沒等多久,那帶著犬兒追蹤的水家大批人馬便已到了這兒。
嘈雜的人聲犬吠在水瀑邊喧騰,好一會兒,那些人才確定要追的人已往上逃逸,幾人立刻飛身登上山壁,其他人則帶著狗兒繞道上山。
久久,所有的聲音才逐漸遠去。
但戰不群仍在水瀑下凝立不動。半晌,突然另一人去而復返,見水潭處真的無人,方擰眉重新登上山壁離去。
直至此刻,戰不群才真正鬆了口氣,確定水上不再有人後,方帶著水若浮出水面。
x的,真險!幸好他這些年來同老大領兵打仗學了不少,要不鐵定被那去而復返的小子逮到!
抹去一臉水,戰不群氣還沒調好呢,卻驚覺水家大小姐竟一臉青白。他一驚,忙探她鼻息,卻發現她竟沒了氣,這會兒才想起他習過武會水中閉氣,但這水家大小姐可不會啊!再說他方才還點了她的穴道,就算她會也未法閉息,怕是早誤喝了十幾口水進去!
戰不群臉色刷地變成死白,再揉她手脈,幸好還有跳動,他忙解開她被封住的穴道,邊咒罵自己的蠢笨,再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直接便伸掌壓住她胸腹,以真氣助她回息。
片刻後,水老方連連嗆咳吐出好幾口溪水,青白的臉色也因此回覆了些血色。
戰不群收回在她胸口的大手,忙將她扶坐而起,嘴裡不住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白著臉,有些微喘。為了救她回氣,他又耗損了僅剩的一點真氣,昨晚才稍稍回覆過來的傷勢,現下又加深了幾許。
“咳咳……怎麼……咳……回事?”胸肺疼痛得教她眨出了淚,水若掩嘴咬著詢問,不解為何自個兒好似才溺水。
他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尷尬的又擠出兩個字,
“抱歉……”
水若稍稍回過氣,又問:“這裡,咳……是哪裡?”
“山上。”他這次回答得很快,不過說了和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