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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相宜在旁邊瞧著祖孫兩人,有些羨豔,楊老夫人與嘉懋說說笑笑,一點長輩的架子都沒有,和氣得讓她的眼睛都要紅了。想著自己家裡的祖母,臉色總是影陰陰沉沉,似乎冰凍的路面化不開,與她說話總得小心翼翼。

只不過,嘉懋不能來楊氏族學唸書,相宜覺得很滿意,她真不想日日見著嘉懋,見得多了,或許她就會沉淪在他那一雙溫柔的眼眸裡了。

她依舊還記得前世,他送自己簪子的時候,眼神裡那殷殷的期盼,站在抄手遊廊裡,她與他面面相覷,遲遲疑疑間,一個錦緞盒子便塞了過來:“相宜,我送給你的。”

他的眼神溫柔似水,那一刻間,她幾乎以為自己要淹沒在那份溫柔裡邊了,她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就如一個溺水的人伸手揮舞著,想要抓住一塊浮木。

聽到遠處的腳步聲,她慌慌張張的帶著丫鬟走開了,她記得自己那日穿的是一件雨過天青色的衣裳,洗得有些舊了,與楊府的假山似乎都能融在一處。她躲在假山後頭,悄悄探頭張望,就見著嘉懋的妹妹春華走了過來,她穿著一身蝴蝶藍的衣裳,鬢髮裡簪著閃閃發亮的簪子,一雙眼睛又大又圓。

春華笑眯眯的跟嘉懋說了幾句話,嘉懋的臉倏然有些發紅,眼睛往假山這邊看了過來,很不自然。她心中發慌,趕緊輕輕的從假山旁邊走開,不敢再去看那邊的兄妹兩人,手中握著錦緞盒子,有說不出的快活。

可是,世事總不是他們想的那樣美好,其實一切早已註定,他們必將分離。

第六十章又離別依依相送

嘉懋在楊府又呆了好幾,楊老夫人用最好的膏藥給他搽了,很快那手上的擦傷便結了痂,一日早上起來,丫鬟替嘉懋洗漱,帕子才擦到上邊,那些痂便紛紛的落了,掉在水盆裡,就如一隻小小的船。

“老夫人,表少爺總算是好了。”玉竹洋洋得意的跑來稟報:“表少爺手上的痂全落了,裡邊長出了新肉,顏色稍稍有些淺,大大意一看,是看不出來的。”

楊老夫人輕輕舒了一口氣:“我總算是放心了。”雖然容老夫人最喜歡的是么兒,可嘉懋畢竟是她的長孫,少不得要多看兩眼,萬一給她瞅見了,心中肯定會記恨上了,還以為自己不看重外孫,隨他再去了。

“今日府裡好好辦一桌酒席,送表少爺回去。”楊老夫人吩咐了下去:“讓三少爺四小姐與駱大小姐都回來吃午飯。”

相宜回來的時候,偏廳裡已經擺上了幾桌,嘉懋陪著楊老夫人坐著,旁邊坐著楊家幾位少爺小姐,見著相宜他們寄來,眾人都笑了起來:“可算是回來了,就等著你們三個。”

寶柱奔上前去,拉著嘉懋坐到一張條凳上頭:“怎麼不多住兩日?”

嘉懋伸出手來,哼哼唧唧道:“外祖母狠心,見著我落了痂,便趕我走。”

寶清在一旁伸手颳著臉:“表哥你真是耍賴!祖母不是怕你母親擔心麼?這麼久了不回廣陵,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兒呢!”

楊老夫人只是笑,一雙眼睛都彎了起來:“他心裡頭不快活呢,清丫頭你只管讓他說,等著說得心裡頭快活了,那便好了。咦,駱大小姐,還站到那邊作甚?趕緊來與琳丫頭坐到一處,要上菜了。”

相宜挪著步子走了過來,剛剛好與嘉懋坐了個臉對臉,一顆心忽忽的一陣亂跳,想抬頭,又不敢抬頭,彷彿間又能感受到嘉懋那雙眼睛正在盯著自己,好一陣不自在,如坐針氈一般。旁邊寶琳沒有留意到她的神色,只是與她笑著說話:“相宜,你覺得我表哥今日戴的那個瓔珞怎麼樣?”

“啊?”相宜猝不及防,抬起頭來,卻撞上了嘉懋的目光。她的臉紅了紅,盯著他脖子上掛著的瓔珞,假裝不以為然:“我也看不出什麼好壞來,只覺得中間那一塊玉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