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寶玉本就是個愛女兒勝過男子的,賈府的姐妹們已是不俗。來了個林妹妹,更神仙似的。今又添了個寶姐姐,卻是一番別樣的風情。只喜得這寶玉恨不能時時與這些姐姐妹妹們在一起,偏恨自己生了一副男兒身。
可惜好景不長。這一日,賈政下朝後一臉愁容地來到了賈老太君的院子裡。“可是貴妃如何了?”見賈政如此,老太君首先想到的自然是這個。(XX網站 ;。xxx。)“貴妃一切都好。只是今日西北部匈奴向我朝求親。”賈政解釋道。X ;X ;網 ;站 ;w…w…w。…x…Xx。c…o…m。“求親?匈奴向來悍勇,對我朝也窺測已久,只怕這個要求沒那麼簡單吧?”不愧是國公府的老人了,自不會是一般愚夫愚婦的見解。“母親所料不差,這匈奴王子呼延贊態度甚是強硬,若是不能聯姻,只怕西北危矣。”賈政對於母親是相當尊敬的,不止因為是孝,還因為當年父親也當母親是智囊,常常誇獎母親智慧不輸于軍師呢。可惜母親的聰慧並未遺傳於他們哥倆,倒是妹妹賈敏青出於藍而更勝於藍,只是紅顏薄命。
“聯姻也應該是公主的事,如何卻讓你犯愁呢?”賈母不解地問。“本當如此,只是當今天子雖有幾個姑娘,奈何孝寧公主年齡相若外,餘者皆太小。這孝寧公主乃嫡長女,和親自是不妥。何況皇上、皇后極愛此女,也斷捨不得讓她去那蠻荒之地。因此今日皇上令朝中官員凡家中有適齡女兒者,均須報上名冊,以備斟選。咱們家的幾個姑娘只怕都在上報之列。”見問,賈政自是恭敬的與賈母一一說明。賈母心下一驚,面上卻也不顯。沉吟片刻,方道:“你也不必太過擔心,這朝中官員不僅我們一家,有女兒者自然也不止我們。和親者不過一人罷了,也未必就落到我們家。”賈政想想也是,方欲行了禮出去。卻聽老太太又急問:“黛玉可在待選之列?”“侄女兒倒是不在待選之列。當今聖恩,家中唯有一女者,可免。”聞言,老太太長吁一口氣:“如此就好,你妹妹早去,止餘此一女,若再遠嫁那苦寒之地。卻讓我百年之後,如何去見你那苦命的妹子。”言及此,想到曾經捧在手心裡的女兒,倒不由眼睛溼潤了“忙了一天,你也早些歇著吧。”賈母並不欲兒子擔心。賈政雖是個孝的,卻太過於學究氣,並不擅長哄人開心。雖心疼母親,卻不知說什麼好。只得打了千,悶悶地退下了。老太君望著小兒子遠去的背影,微微地嘆了口氣,又坐著怔怔地想了半日,卻仍然沒想到什麼好主意。鴛鴦自然是聽到了這話,卻也不知如何去勸。老太太上年紀了,這幾個孫子、孫女,又都是在老太太跟前長大的。老太太整日介都當眼珠子似的疼著。如今走了哪個,老太太能不心痛。話說回來,只怕她們的老子娘也不見的比老太太更心疼。也不知過了多久,鴛鴦上來給老太太續茶。見是鴛鴦,老太太便道:“丫頭,扶我起來,讓我去給祖宗上柱香。”鴛鴦忙上前一邊扶起賈母,一邊張羅著外面的小丫環將賈母的銀狐大氅拿進來。給老太太穿戴整齊,又將老太太平日慣使的龍頭如意柺杖遞上。鴛鴦這才扶著老太太往門外走去。正欲出門,卻聽邊的小丫環說下雪了。
鴛鴦挑開棉門簾往外看去。可不是嗎?正是今冬的第一場雪呢,如柳絮般在空中飛旋著。雪片並不大,卻細密,不多時就綴滿了牆頭、屋頂、窗欞、樹梢…銀裝素裹,倒如水墨畫般清瑩透澈。襯著這剛剛暗去的黃昏,倒無妨引人遐思。“老祖宗,天有些暗了,且這雪剛下,只怕路滑?”鴛鴦回頭望著老太太說。“路滑仔細些就是了,今個下刀子我也得去!”老太太鮮有不悅地對鴛鴦說。
眾姐妹此時正在黛玉院中玩耍,見下雪,自是開心的不得了。除卻迎春體弱,寶釵莊重之外,惜春、黛玉、探春三人已經你追我趕地打起了雪仗。銀鈴般的嘻笑聲穿過牆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