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是,我是要談清楚&ot;陳國發也強硬地說,&ot;他們還送給他一對繡花枕頭,一個上面繡著甜蜜之夢,一個上面繡著祝君晚安都是商人的女兒親手繡的他們還結了乾親……&ot;

&ot;什麼?什麼乾親?&ot;周僕追問

&ot;商人有個一個多月的小孫子,拜他作了乾爹他同商人的女兒平常都是哥哥妹妹相稱叫得可熱乎著哪!……他準備結婚買的那此東西,錢都是從商人那裡借的&ot;

周僕氣得臉都變了,沉了半晌才咬著牙說:

&ot;陳國發,你真可以說是個自由主義的典型了他同資產階級發生了這樣密切的關係你都沒有講呀!&ot;

&ot;我看,不能說這個人是一般的資產階級,&ot;陸希榮立即反駁說,&ot;人家原來也是勞動出身,因為遭了天災,從山西逃到西北,開頭用兩個肩膀挑東西,每天掙得還不夠吃哩!以後搖撥浪鼓兒,賣布頭兒,人家的家產是這麼一點一滴積起來的……&ot;

&ot;這渾傢伙,立場已經完全變了!&ot;周僕憤怒地咬咬嘴唇,沒有衝出口來

&ot;從這以後,他的思想變得更厲害了&ot;陳國發繼續說道,&ot;有一回,他跟我說:老陳,我過去太傻了,現在我對一切都看透了古人說,富貴於我如浮雲,弄個一官半職又值得幾何!人一輩子歸根結底還不是吃一點兒,喝一點兒,痛快一點兒只要有一個好老婆,一個溫暖的小家庭,手頭稍許寬裕些,風吹不著,雨打小著,日子過得平平妥妥,不要老是打仗流血,也就很不錯了像人家潘掌櫃的,不是照樣生活得根快活嗎?此後,他的思想就完全集中到組織小家庭的上頭去了他還說小楊長得不錯,就是太土氣了;那個商人的女兒很大方,可又不太漂亮要是兩個人的條件結合起來有多好呵!……&ot;

陳國發說到這兒,又痛切地檢討了自己的自由主義的錯誤隨後大家展開了批評,幾乎每個人都談到過去對於陸希榮的認識是很不夠的

孫亮對陸希榮的批評特別尖銳、猛烈,最後還說:

&ot;我想對團的領導同志提點意見&ot;

周僕把一個菸蒂撕碎,裝到菸鬥裡,正要擦火,停住了

&ot;陸希榮同志的問題發展得這樣嚴重,我看團的領導也要負一定的責任&ot;孫亮極其坦率地說,&ot;過去團的領導對他是一貫地遷就,只有表揚,很少批評總認為他特別能幹,說他軍事來得,政治也來得;群眾也誇他是才子,是司令員兼政委的材料兒,他自己也就不知道吃幾碗乾飯了實際上,他的工作很漂浮,他能把準備乾的工作,匯報是已經作的,說的頭頭是道,天花亂墜;他也能把已經做過的工作,向你請示作法,來表示對上級的尊重可是團裡也不檢查就相信了我們提出意見還說我們不虛心!我希望領導上以後接受這種教訓,別再把幹部紿慣壞了&ot;

&ot;這一炮開得好&ot;周僕心中想道;一面點起菸鬥,對著孫亮微微一笑

隨後討論了對陸希榮的處分問題孫亮、雷華、馬駿都主張開除黨籍,李芳亭、崔國彬主張留黨察看最後,周僕作了總結髮言他早已把菸鬥灌得滿滿的做了充分準備

&ot;關於陸希榮同志的問題,同志們談了很多,我不準備多講了&ot;他竭力使自己的發言保持平靜的語調&ot;我認為,他的問題是十分嚴重的他已經由極端的個人主義發展到了嚴重的立場動搖&ot;周僕觀察了一下大家的臉色,看對自己的結論有無異議,然後又接著說:&ot;在勝利前夕,在黨的七屆二中全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