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16啦&ot;他眨巴著眼

&ot;你什麼時候參軍的?&ot;

&ot;才不幾天兒&ot;

&ot;好,不幾天兒,你就學會騙人啦!&ot;師長哈哈笑著,又問,&ot;你叫什麼名字?&ot;

&ot;楊春&ot;

&ot;他的小名叫大亂,是鳳凰堡楊大媽的兒子&ot;周僕代為介紹說,&ot;自從楊雪犧牲以後,楊大媽就又把他送來參軍了!&ot;

&ot;噢!……&ot;師長感情深沉地應了一聲隔了半晌才感慨地說,&ot;真是一位英雄的母親!我好多年沒有見她了&ot;

師長趕上幾步,和楊春並著肩膀走,一面說:

&ot;楊春!下次給你媽媽寫信 一定替我問個好我在你們家養過傷,你一提她會記得我的&ot;

說過,師長又撫著他的肩頭說:

&ot;小鬼!你這次來朝鮮,可要好好幹哪!&ot;

楊春咕嘟著嘴說:

&ot;我有心好好幹,就是他們不放我到前方去&ot;

&ot;這還不算前方嗎?&ot;師長笑著問

&ot;這算什麼前方!我要到步兵連去,一槍一刀地於&ot;

師長回過頭對周僕笑著說:

&ot;你看你的這個兵思想還不通哪!……看起來,這小嘎子,跟郭祥是一類角色!&ot;

大家向前走了一程,向左拐進一條更窄的山溝這裡彈坑十分密集,幾乎一個挨著一個許多大樹被炮火攔腰斬斷,地皮燒得烏黑周僕指指前面一座歪脖山說:

&ot;前面就是雞鳴山了!&ot;

話剛落音,從前面矮樹叢裡跑出兩個人來,向師長恭恭敬敬地打了一個敬禮師長一看,正是三連連長郭祥,後面跟著個挎衝鋒鎗的小通訊員他們雖然滿身泥土,但都扎著皮帶把腰殺得細細的,褲腳也用帶子紮緊,顯得十分利索英武

師長顯然很高興,一面趕上去握手,一面帶有批評的意味說:

&ot;又不是外賓,還來接我們幹什麼!&ot;

&ot;我們怕首長認不得路&ot;郭祥笑嘻嘻地說,&ot;你看這山都打成禿子的腦瓜了,要沒人帶,怕你還真找不到哩!&ot;

師長見郭祥精神抖擻,滿意地望著他笑了一笑:

&ot;你們這一次打得不錯,聽說還有一些創造,所以我要來親自看看&ot;

&ot;創造,&ot;郭祥不由一愣,紅著臉說,&ot;我們沒有什麼創造&ot;

&ot;一號今天主要看你們的工事&ot;周僕解釋說,&ot;你先領我們看看,隨後找幾個人座談下&ot;

郭祥點點頭,領大家上山一時繞過大炸彈坑, 一時跳過歪倒的樹幹整個山坡,果然被打得像瘌痢頭似的再往上走,已經分不出彈坑,因為經過炮火反覆地耕梨,已經成了一片喧土郭祥回頭看見師長和團政委深一腳淺一腳的,心中老大不忍地說:

&ot;一號,你要了解什麼情況打個電話,我跑一趟不就行了嗎?幹嗎非要親自來看?&ot;

&ot;嗯,有些事就是要親自看看才行&ot;師長從喧土裡拔出腿說

師長和團政委的到來,一方面使郭祥興奮和感激,一方面又擔心首長的安全好在天色已經黃昏,正是前線上沉寂的時刻,只偶爾有幾發冷炮落在附近郭祥打定主意,想儘快地帶他們看完工事,免得發生意外在這一點上,周僕正與郭祥的想法相同但師長卻想利用這個機會,得到更多的東兩在這個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