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住衛羿帶著如此強烈壓迫力的盯視,只是在衛羿跟前站了一陣,就有些掛不住笑意了,背後怕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華苓皺眉道:“衛五,你這麼兇做什麼?”
衛羿看了她片刻,在下位坐了下來。
何馮忙不迭過去讓他:“衛五郎君,衛五郎君,請上座,請上座!”
這廳堂裡是上首兩張並排的高椅,一左一右,下面再放了左右兩列相對的各三張高椅。華苓坐了上首右側的椅子,莫杭卻不肯坐上首,華苓便請他坐在西側第一張,何馮陪坐莫杭下首,三人一直如此說話。
衛羿卻在何馮下首最後一張椅子上坐下了,唬得何馮連話都不知該怎麼說,他一介小人物,祖上八代連官身都沒有半個,如何敢坐在弼公家五郎的上首?
莫杭站在座位邊邊上,看看華苓,又看看衛羿,表情尷尬,也許還帶著一點心知肚明。
衛羿四平八穩地在最後一張高椅坐下來,平板說道:“不必理會於我。你等還有事要商量,且商量罷。”
都這樣了還怎麼商量?
華苓鼓了一肚子的氣,勉強朝莫杭笑了笑,說道:“今日談得也算差不多了,就先到這裡罷,過幾日等閒了,再繼續。”
在場的人就都是說“如此甚好”,華苓朝衛羿道:“衛五,走罷。”她實在是心裡有氣,衛羿這是幹什麼呢,是專門來看著她,不叫她出軌用的?是對她這麼不信任嗎?
……
等出了惠文館的門,華苓坐在馬車裡,越想越是生氣,猛地掀起簾子叫道:“停車!”
車伕趕緊把馬兒勒住了,華苓跳下車,看著騎在高頭大馬上,面無表情的衛羿,道:“你下馬來。我有話要與你說。”又朝車伕侍婢們道:“你們都在這處等著。”
主人家很明顯情緒不佳,便是金瓶也不敢多說什麼話。
馬車已經行走到了一條淮水的支流邊上,準備過橋。這段河道很小,過不了船,所以橋只是造得微拱,鋪得十分平坦。
衛羿下了馬,將韁繩丟給黃鬥,跟著華苓走到橋邊無人經過處。
華苓打量了一下他的臉,當真是沒有什麼表情,只是拿兩隻眼睛看著她。她抱起了雙臂,問他道:“你這些日子是作甚?莫杭那裡惹了你,他做什麼壞事了,值當你拿那等看敵人一樣的眼光來看他?他不過是個普通人,經不起你的氣勢,這難道還是他的錯?”
“還是說你這麼不喜歡我做這件事,那你早說啊,反正你說了我也不可能就這麼停下手。”華苓冷冷地說:“還是說,你要拿你是我的丈夫這樣的事來說話,你準備告訴我,你不允許我在家外做任何一件略有些出格的事?”
華苓越看衛羿的臉就越生氣,這一臉的沒有表情是什麼意思?
衛羿攏了攏眉,他慢慢地說道:“他覬覦於你。你是我的妻子,我怎能容他如此。只是略警告一二,我以為我已算得十分克制。若我脾氣再差些,便是當場將他打一頓,也是應該的。”
華苓氣急了,反而是笑了出來:“莫杭對我能有什麼?莫杭知道我與你有婚約,他是正人君子,處處守禮。我可以很肯定地說,從一開始到現在,他對我從未有過半點逾矩。若有交談,也是為圖書館子討論而已。”
衛羿說:“他心思不正。”
“——照你所想,是任何對我多看了一二眼的人都有罪?我有這麼大的臉面?我出外行走,見過我的人多了去了,你是不是想將這麼多的眼睛都挖了才安心?”
華苓冷笑:“還是說,你是想將我關在家裡,什麼也不做,就只給你一個人看見才安心?”
衛羿皺起了眉:“我並無此意。”
“那你是什麼意思?”華苓冷冷地說:“我要建一個館子,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