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牟氏知道了,說不得又是一陣惱呢。
常年習武的人都是耳聰目明的,藥叟早聽到了小丫鬟小聲說的話,呵呵一笑:“便請進來吧,見一見有何不可。”
於是華苓趕緊去偏廳把幾個姐姐都引了過來,除了七娘外都在。
既然是來探望生病的華苓,二孃幾個都穿的比較素淨,四娘著一身桃花粉色的繡花襦裙,頭髮梳成雙髻,點綴著鑲紅寶石頭面,立刻就顯得特別引人注目。
華苓還發現四娘大概上了點妝,臉白白的。轉身領著姐姐們進正廳的時候就忍不住笑,哎,這叫……女為悅己者容?
二孃幾個魚貫向藥叟行了禮,格外好奇地多看了四平八穩坐在一邊的衛羿幾眼。其實或多或少,娘子們心裡都是有些酸酸的——爹爹還沒為她們定親呢,就為最小的小九定了親事,還是定給了衛弼公家的五子。身為丞公府的庶女,嫁給衛家嫡子絕對是高嫁了,說出去大家都會十分羨慕的。雖然衛家子弟幾乎沒有常駐金陵的在,全都要輪番駐守邊疆,邊疆的生活條件一定很艱苦,但還畢竟是四公之一的家族呀!
娘子們對這件事其中的秘辛關心得很,但藥叟和衛五都在,也不可能問這些,都是七嘴八舌地關心起華苓,反正問題總有機會知道答案的。看華苓現在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二孃三娘便帶著五娘六娘起身告退,利落得很。她們是來探望人,卻也很懂得分寸的。
四娘和八娘硬是留了下來,拉著華苓說了些芍園教授們的囑咐,無非是華苓缺席的這幾日教授們讓做什麼功課之類的話。四娘是一樣一樣功課給華苓數著,她的一雙桃花眼盈盈如水,話語輕盈,時不時便輕笑一聲,銀鈴般悅耳。
說無可說了,四娘眼波流轉,笑著向衛羿搭話:“衛五哥哥如今也隨藥叟居住在前院呢?不是我說大話,我們府中秀美的景緻不少,藥叟和衛五哥哥既來了,定是要好好賞玩一番的才好。若是少個引路、介紹的人呢,我和妹妹們都是得用的。”
衛羿點點頭,沒有說話。
四娘有些失望,衛羿並不如她想象中那麼熱情。但她很快又覺得這才是正常的,衛羿不就是一直都是這副寡言少語的樣子麼,姨娘說得對,這樣才好,這樣寡言少語的人總是更喜歡性子外向、美麗引人注目的女子。
八娘仔細看了看衛羿,離座跑到華苓身邊,小聲問她:“九娘,九娘,我們都聽說了呢,聽說衛五哥哥與你是定了親事的呢,這到底是真是假呀?”
“……親事還沒有訂呢。”華苓只能這麼說。
華苓鼓著臉頰看藥叟一眼,這話最開始就是這個不著調的老人家說出來的,要是他沒說呢,現在她要少多少事?不過即使藥叟現在不說,下個月也是要面對這件事的,其實差別也不大就是了。
藥叟樂呵呵地喝著茶、吃著金瓶做的味道上佳的糕點,一雙有神的小眼睛已經將幾個年輕孩子的舉止神態盡收眼底,頗有種以各人的表情下糕點,看得也吃得津津有味的意思。
八娘撅著嘴,拉著華苓的手說:“爹爹怎麼總是對你特別好,怎地這麼偏心呀,總是給你好東西。”
四娘發現藥叟和衛羿都聽見了八孃的酸話,頗覺丟臉,羞惱地輕喝:“八娘,你說什麼呢。”
“我什麼都沒說。”八娘一撇嘴,回到椅子上坐下,悶悶地喝了口茶。其實她並不覺得衛五郎是多麼好的成婚物件,長得這般黑不說,還不說話,哪裡比得上曾經見過的諸清延諸大郎呢。四娘簡直瞎了眼,姨娘居然還叫她來幫著四娘些!
華苓也覺得很惱,自己家的姐妹不上道,讓客人知道她們面和心不和,是幾個意思?
這兩方客人,總要有一方趕緊走掉才好。
不過她還沒想好怎麼說,衛羿就沉著臉站了起來:“阿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