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只需要十分之一的時間。她還在衡量猶豫的時候,七娘已經往前邁步了。
她曾經聽過這樣的看法,認為人能否做成一件事,有三個影響最大的因素:天賦,心性和運氣。天賦是爹媽給的,運氣是老天爺給的,這些都重要,但是也很難改變。但是心性不同,人透過努力,總能提升一點。
只是,努力得到的是他人生來就有的本能,又怎麼能不羨慕這樣的人。
“朱大如今不在金陵……”華苓想了一陣說:“他的駐地是在杭州還是泉州?你等著就好,我去尋大哥問問。”仲秋節以後朱兆新就不在金陵了,才剛剛上任,也沒有立刻趕返金陵參加丞、相二公祭禮的道理。
“小九要作甚?”七娘不明就裡,她急急地站起來說:“如今我們要為爹爹守孝,怎能議親。這對爹爹太不敬了!我是心裡有些難過,才想與你訴說一二,並無他意的。”
“我也並無他意呀。”在為親人守孝的期間大肆遊樂、定親、成婚這些都是大不敬的作為,只有那等最不講究的人家才敢如此,江陵謝自然不會允許族中子弟這樣做。
華苓笑嘻嘻地挪過去按住七娘,擠在一張椅子裡坐著。“只是問問,也沒有干係罷?親事是結兩家之好,總要兩家都心甘情願,兩人也都心甘情願才好。這事應該問清楚朱大的想法,朱家家長的意願,他是願意等還是不願意,總有個結果的。如今我們家是不能訂親事,但他們家來提親,爹爹之前未曾明確回絕呢,如今給對方一個明確的回話是很應分的,這是禮貌,對罷?”
華苓繼續說:“而且,七姐,我以為呢,若是朱大自己情願求娶你,這婚事才好,若是他自己已經改換了心思,我們家也沒有必要糾纏不清,是嗎?”
華苓一邊說一邊在心裡嘀咕,她是完全不明白朱兆新那種人的想法。之前與七娘關係一直不好,吵吵鬧鬧的,還突如其來就來提親了?說到底,朱大也就是個十五歲的熊孩子而已,年少輕狂嘛,誰知道他能熊成什麼樣子。如果他是在耍著七娘玩,是想報復,華苓是不會讓他好過的。
七娘覺得華苓說得有理,應當如此辦,但想到朱大也許會改換心思,又覺得有些難過,一時就沒有說話。華苓將她從椅子里拉起來,笑道:“府裡都在整理,大哥今天一天都要進進出出的,等晚食之後再去問他罷。來,給你看我這兩日在忙活的東西。”
……
“這是什麼?”七娘驚訝地看著華苓讓碧微一張張攤開的圖紙,全是用均勻的細筆觸畫出的小型結構,多數都是齒輪,還有些別的部件,每一個旁邊都仔細標出了具體引數。“小九是要制什麼?長兩寸,寬兩寸,高三分……是要將這些都打造出來,然後拼在一起嗎?”
“這是時計,跟漏刻一樣的,但它將會用擺子來驅動,不必像漏刻那樣添水。”華苓解下腰帶上繫著的玉佩,左手舉著,右手推了一下,玉佩左右擺動。“這是簡單的擺子。你看,它可以保證在一段時間裡,來回擺動一次的耗時是相同的。”
“可是這很快就停止了。”七娘不解道。
“這是示範而已,綢帶太軟,很不穩定。實物是要用銅和金來做的。”華苓收起玉佩,慢慢將圖紙上的結構給七娘都解釋了一遍。鐘擺左右擺動,以齒輪結構傳遞動力,帶著鐘面上的指標轉動,就能報時。
“小九真是厲害!”七娘勉強聽明白了,讚歎道:“這是比漏刻更好的東西。”
華苓說:“我會和晏河合作建一個廠子,就造這個。我現在畫的是裡面的結構,成品會很漂亮的,等技術成熟些,那時候七姐也應該快出嫁了,正好制一個特別華麗的給七姐添妝。鐘面和鍾外都可以鑲滿寶石。”
“八字還沒有一撇的,就想到那般遠。”七娘很開心,但還是說:“還是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