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洛璃喝了一口茶水,然後輕輕點頭,歐陽克在最初的驚訝過後,便即回過神來。他早已懷疑洛璃過目不忘,只是不曾親眼見過,如今得知她能過耳不忘,他倒也不是特別吃驚。
“爹爹,這經文的最後一段實在有些奇怪。”輕輕地擱下茶杯,洛璃不由自主地輕輕皺眉,“我不解其意,便只能按照諧音記下,恐怕會有不當之處。”
“無妨。”歐陽鋒此時已將整部經文粗粗翻完,並順手將它遞給了一旁的歐陽克,隨後笑著看向洛璃,“最後一段是梵文,洛璃不識,也不足為奇。”
“梵文?可是天竺佛教所用的文字?”洛璃微微一訝,問道,“爹爹居然認得?”
歐陽鋒點頭,然後笑著解釋道,“西域本就離天竺不遠,爹爹識得梵文有什麼稀奇?”
蒼茫海上又相逢
洛璃慢條斯理地喝著杯中茶水,歐陽鋒一時之間也沒有再開口,整個船艙逐漸被一種淡淡的寧謐所籠罩,只餘下歐陽克翻閱洛璃手書發出的輕微聲響。
直到洛璃的第二杯茶水喝了一半,歐陽克將那疊紙張輕輕地擱在桌子上,然後抬眼望向洛璃,“洛璃,你可有覺得這經文某些部分有些眼熟?”
“哥哥也這麼認為嗎?”洛璃微微蹙眉,面露思索之色,“之前我急著默寫經文,倒是沒有怎麼注意,只隱隱感覺有些熟悉,卻是不知在何處見過。”
“洛璃可有記得我們不慎落入山底湖泊的事?”歐陽克看著洛璃,微笑著提醒道。
洛璃輕輕點頭,稍一聯絡,便即想到了其中關鍵,“那石壁上所刻的招式,最後一部分出自《九陰真經》,對不對?”
“還有此等事?”見歐陽克贊同地頷首,歐陽鋒不由訝異地問了一句,“怎麼都不曾聽你們提起?”
洛璃與歐陽克上次跟歐陽鋒說起兩人遭遇的時候,他們還不知道《九陰真經》的內容,對石壁上的武學招式也只稍稍提及,並沒有怎麼在意。如今,洛璃和歐陽克才覺得事情有些古怪,聽得歐陽鋒相問,便將當日石室內的情景細細描述了一遍。
“終南山附近的神秘石室?”聽完洛璃與歐陽克的敘述,歐陽鋒思考了一會兒,這才慢慢地道,“這樣看來,你們多半是誤入了林朝英的活死人墓。”
“林朝英?那是何人?”洛璃輕輕皺眉,略顯疑惑地問道,“那日除了我與哥哥,石室裡似乎並沒有其他人。”
“林朝英是與王重陽同輩的人物,卻比王重陽更早離世。”歐陽鋒輕嘆一聲,似是有些感慨。
“這林朝英既是自創了一套剋制全真武學的劍法,想來她與王重陽的關係必是不簡單吧?”歐陽克聽了歐陽鋒所言,已是明白當日自己關於壁上石刻分屬一男一女的猜測並沒有出錯。
“王重陽與林朝英本是一對天造地設的佳偶。”掃了面露傾聽之色的洛璃與歐陽克一眼,歐陽鋒點頭,“可惜兩人都武功極高,又皆是心高氣傲之輩,即便心中有情,談及武學時卻是誰也不肯相讓,爭競之心始終不消,終是有緣無分。”
“林朝英自創玉女心經的事我倒是有所耳聞,只是想不到那王重陽竟會因為一時的爭勝之心將《九陰真經》刻入活死人墓。”頓了頓,歐陽鋒似是想起了什麼,忽而語氣有些波動起來,“當年華山論劍,虧得他還信誓旦旦地言明全真上下皆不會修習經文,到頭來他自己倒是最先違背諾言的那一個。”
“他只是抽取了經文中的部分招式破除劍法,算不上習練《九陰真經》,也便不算是食言。”洛璃的這般說法,乍聽之下是在為黃重陽辯解,只是,若是忽略她語氣中隱隱透出的嘲諷,必會更有說服力。
“王重陽本是不相干的人,洛璃何必苛責過多?”歐陽克望定洛璃,淡笑著道,“再說,即便他是公認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