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瞧。”
看著桑振揚離去的背影,接過母親手中的掃帚,沈先非將屋中滿地的支票碎屑掃了乾淨。
吳玉芳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想了想,他對母親說:“後天,我就和桑渝去登記結婚。”
吳玉芳驚愕地看著兒子:“昨天電話裡,你不是說馬上就要出國了嗎?”
“嗯,在出國之前,我想先結婚。”
“你這個臭小子,出國結婚這麼大的事到現在才說。下次你要是生孩子是不是要等孩子生下來會叫奶奶了,你才打算告訴我?”
“嗯,那個……生了就告訴你。”
“你——”吳玉芳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你真的想好了?這一出去要兩三年不能回來。”
“嗯,想好了。像她那樣危害社會的恐怖分子,我覺得還是恐怖我一個人就好了。”
吳玉芳哼了一聲:“你這個臭小子,剛才撕了那一百萬砸了那個滿身銅臭的傢伙,簡直是白砸了,早知道不如賣了你,我下半輩子不用愁了,想想都覺得心疼。”
翻了翻白眼,沈先非爬上了閣樓:“我去拿戶口薄。”
在西街一個晚上,沈先非一直魂不守舍,腦中一直想著桑振揚和母親爭吵的局面。吳玉芳看在眼裡,以為他在想著桑渝,直念著“有了媳婦忘了娘”,第二天一早就將他掃地出門了。
下了車,沈先非眯了眯眼,望著陽光普照的天空,他突然很想念她。明天就要領證了,他開始幻想她成為沈太太那一刻的表情。
應該給她買點東西,想著,他腳下的步調快了。
就在快到住處時,路邊的店家沒留意撥了他一身汙水,皺了皺眉,他掏出手機給桑渝打了電話。聽到她愉快的聲音,他腦中不斷浮現起她每次逛街逛不到一小時就不耐煩的景象,不禁揚了揚唇角。
洗完了澡,沈先非正打算出了門,在鎖門的那一刻,他又見到了一個不速之客。
掙扎和守護
也許他該早一點來的,或者晚一點來也可以,可為何卻偏偏選擇在這樣的一個時候。
沈先非推開那道門,望著兩個並肩而坐背對著他的身影,正在有說有笑地談論著什麼有趣的話題。他正打算出聲喊桑渝,卻聽到曾梓敖的問話而怔住了。
“你說你是因為要打擊報復他,所以才追他的?你不是吧?這麼小心眼。”
“對啊,我就是小心眼,你說我一個女生,被他抓到我偷可樂,我還要不要見人?而且之前他還放走了一個賤男。”
“那你打他一頓不就好了?多解氣!”
“那你不覺得讓他愛上我,我再狠狠地一腳踹了他,這種傷害來得更猛烈更解氣嗎?”
那一刻,沈先非彷彿聽到整個世界都轟塌的聲音,耳邊一直迴盪著說聽到的話。
他不相信,那些話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
再抬眸,他更不想看到的那一幕刺入眼簾。
她被曾梓敖壓在地板上,兩人熱烈地擁吻……
無聲無息地離開了道館,他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腦中不斷地回放剛才的畫面。
他已經記不清自己究竟走了多久,走了多遠。
夕陽西下,似要燒紅那片天。
單調的手機鈴聲驚醒了他,是她打來的。
顫著手,他按下了接聽鍵,電話那頭傳來了她的聲音:“……我媽精神狀態不是很好,我要陪她去海南散心,所以明天……我可能去不了了。”
“我們要不要打個賭?看看小渝明天是選擇和你去登記結婚,還是留在家中?”
她的母親——趙卓青對他說的這句話不停地迴盪在耳邊。
她口中說的“精神狀態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