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不能說是素妍說的,嚇得立時跪在地上。
新皇低聲問:“是安西告訴你的?”
老王爺垂首,這是宇文軒,不是先帝,在先帝的面前,他可以口無遮攔,可這是新皇,是與先帝完全不同的新皇。
新皇雙手負後,挺了挺胸,“安西若是男子,朕定不容她於世。”可她,是女子,也是朱武的學生,這普天之下,懂曉他心意的,居然會是一個養在閨中的女子。
是她,發現了流星閣與宇文琮之間的秘密。
是她,除他之外第一個洞曉了韓家與宇文琮勾結。
既有韓家,便還有別的臣子家。
素妍聽罷,看老王爺一臉沉重,“父王就是為這個不安?”
老王爺搖了搖頭,心下愧疚,覺得是自己對不住素妍,“妍兒,往後不要告訴我那麼多,我……我一介武人,性子又直,說漏了嘴險些惹來大禍。皇上下令,我出宮之後不許再見旁人。”
這才是老王爺府時裝病的原因,就是青霞、紫霞府裡出事,也不敢見兩府的下人。
如或素妍是男子,新皇知曉她猜中聖意,豈會容她。雖因素妍是女子沒有追究,可誰知道往後新皇會怎麼看待素妍。
老王爺這幾日都懊悔死了,幹嗎說讚揚新皇的話,想拍他的馬屁,卻一下子拍到馬蹄上,臨出宮還要被新皇告誡休要走漏了風聲。
素妍道:“明兒是六月十二,晉陵大郡主與吳大人完婚,父王去麼?”
鳴鳳在皇城的長輩不多,賢太妃、德太妃算一個,還有便是老王爺了。
老王爺道:“去!明兒你和姚妃也一起去。你婆母要留在府裡打理,又要看孩子,許是不願去的。”
“明兒父王可不能喝酒。”
“我不喝酒,就說正病著,郎中吩咐不能喝。”
☆、906 不助
三更三刻,耀東方才睡熟了,在小搖床上微闔著雙眸。凌薇扒在床側,開始打瞌睡,牛奶孃已經睡下,值夜的大丫頭正在院子時晾曬站耀東的衣衫、尿布。
一盤棋結束,素妍起身,“時辰不早了,父王和婆母早些歇下。”
素妍領了白燕出來,剛出靜堂的外院門,童英迎了過來。
“王妃,宇文輊死了。”
“死了?”素妍停下腳步。
童英將嗓門壓得極低,“是,被毒殺在珊瑚縣主府,是崔家三小姐下的手。”
宇文輊可謂愚蠢至極,害了崔家人,現在全城的百姓都說宇文琮設計這死了崔左相一門,她們姐妹恨極了宇文琮父子,竟然自投羅網,送上門去給人殺。
轉而又一想,素妍覺得這麼明顯的事,為什麼宇文輊會往珊瑚縣主府?難不成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或者說,崔家被滅門根本就與宇文琮無干?
一定是這樣,宇文琮並沒有算計崔家,所以宇文輊以為崔珊姐妹也會這樣看,這才跑進了珊瑚縣主府,否則就解釋不通。
宇文輊到底太年輕了,不過才十六七歲,他的睿智遠不及宇文軻。
童英道:“剛到三更,整條皇祠街就被御林軍重重包圍,有三成的皇族子弟都下了大牢!”
素妍快步走著,童英跟上。
“皇上這等到雷霆之勢,好不容易清空的天牢,這會子又人滿為患了。”
童英忍不住笑道:“王妃多慮了!”
她回頭看著童英,似不認識他一樣。
童英回道:“叛黨案,由顧右相大人親自出馬主審,聽說韓、曹兩家的案子罪證確鑿,已經定罪,韓、曹兩家主犯一律秋後問斬,從犯發配肅州服苦役。終身不得離開肅州半步;十五歲以下的男子發配玉門關充軍。十五歲以下的女子貶為宮婢,十五歲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