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懸空的藤木梯索上滾動著不少傷患時,旅店的大門被人輕輕推開,三個人慢騰騰走了出來,露西妮順手從愚者之戒中取出一把軟椅,背轉著跨坐其上,將雙臂壓在椅背上,腦袋壓在雙臂上,看著這些打滾的人,意興闌珊道:“偷襲,偷襲……除了偷襲,這些人難道就沒有什麼有創意的活動嗎?”
聽她這語氣卻是十分憊懶因乏地——可以理解嘛,哪個半夜不能睡覺,一直等著偷襲者的人能有好心情?
露西妮心情不好,她家的幾隻契約獸自是找到了出手的好藉口,也不待她吩咐,金紅已經亮了爪呲了牙飛入人群之中,一人給上幾爪幾刀幾口……與金紅專注於眼前這十來名中了毒的夜行者不同,妞妞的目標卻是那些仍然停留在旅店中的偷襲者,只見妞妞身形一閃,夜色中,一道虹光一閃而逝,不過多久,便聽得旅店中傳來一陣陣鬥毆的悶聲響,打鬥聲沒持續多長時間,便聽得一聲低低悶響,旅店二層突然爆炸開來,黑煙滾滾之中,幾道影子飛射而出,最小的黑影沖天而去,發出一陣陣憤怒的“啾啾”聲,明顯便是吃了些許暗虧的妞妞,而另外四五道黑影則在半空中便已經詭異折向,很努力地在逃避追殺,不過,他們再努力也是徒勞——
黑沒好氣地冷哼一聲,手上虛虛一捉,一道道黑網便無聲無息地在這幾名意圖脫逃的偷襲者身後出現,迅速地緊緊束住他們,黑網出現地極其之詭異,一時間便有四人反應不及被牢牢縛住,而後重重摔在地上,唯有一人憑著極高超的身法竟硬生生避了開去,遠遠循出數米遠,站在一處樹蔭之中,惡狠狠地瞪著露西妮三人。
唯一逃過三人算計的偷襲者身處陰影之中,只那一雙如同惡狼般的眼閃著瑩瑩綠光,配合著那眼中的惡意與敵意,越發襯得此人如同隨時準備噬人的野獸一般。
那雙眼中的惡意、敵意如此之濃郁,如此之明顯,根本不像是一時而發的產物,倒是令得露西妮三人納悶不已,不過,納悶歸納悶,敵人還是得及時清理的,一時失手的黑,對此人的身法生出了無數興趣,當即遁了身形,飛撲上前,極有興致地想與這人纏鬥一番,卻不料想,他才近身,便感覺到一種極濃重的惡意、殺意,本能驅使,黑迅速後撤,與此同時,他也向露西妮、沙拉斯打出警戒的手勢。
就在這三人紛紛作好防禦措施的當下,那名唯一脫出三人算計的偷襲者所在的那片林蔭卻是突然爆炸開來,一股黑色的氣旋向四面八方撲開,遇到什麼腐蝕什麼,碰到什麼吞噬什麼,端是惡毒非常。
黑雖然後撤及時,卻也免不了被波及一二,當他撤回露西妮、沙拉斯防禦圈中之時,就見他面色微白地用一柄透明薄刃迅速從自己身上割下許多皮肉組織來,沙拉斯見狀,連忙聚風成刃,也幫著黑清理起他身上受汙染的皮肉組織。黑對自己下手的速度已經足夠快了,可是沾了黑色氣旋的地方出現的腐蝕速度卻是更快,就兩三秒之間,便腐蝕了約有一個指節的深度!
露西妮、沙拉斯、黑這三人連著露西妮的兩名契約獸防禦得夠快,且自身實力夠強,倒只是受了點小損失,反倒那些原本被俘虜的偷襲者以及極少數倒黴的旁觀者受到了更大的波及,偷襲者們算是徹底死傷完結,一個個化作一攤黑水而後迅速蒸發,部分旁觀者也像黑一般從身上切去了諸多血肉,為了他們的圍觀不作為付出了血的代價。
露西妮先為黑身上的傷口敷上自家的特效藥,而後默默等待著黑色氣旋完全消失後,她才慢騰騰走出防禦圈,無視圍觀人群複雜多樣的注視,取了空氣樣本,取了地上的黑水樣本,取了受傷的植株樣本……取了一切可供研究的環境樣本後,她這才掏出一瓶金色藥水,漫天揮灑開來,藥水離瓶卻作為點點金光滿天飄浮,將一方小天地裝點地如同一處光的金河一般,隨著空氣地流動,金光向四面八方飄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