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那番僧步步後退之際,蓬萊魔女的拂塵已是當空拂下,饒是那番僧閃避得快,被她的塵尾從頭頂拂過,幾根塵尾拂中了他,光頭登時現出幾條血痕。
那番僧自到中原,未逢敵手,吃了蓬萊魔女這個虧,也禁不住無名火起,一個“盤龍繞步”,斜退丈許,已把袈裟脫了下來,大怒喝道:“丫頭無禮,膽敢冒犯灑家,叫你到兩湖裡去洗個澡。”袈裟一抖,就似一團黑雲當頭罩了下來,蓬萊魔女一劍刺去,“嗤”的一聲,如中木石,竟然未能將他的袈裟刺穿。
番僧這件袈裟,也並非什麼寶物,只不過普通布料,但經過他內功運用,居然能抵禦刀劍,蓬萊魔女也不禁心頭微凜,不敢小覷,心道,“怪不得黑白修羅也怕了他,果然是有幾分本領,但也未免太過狂妄了,哼,我不殺他,也要挫挫他的兇焰。”
蓬萊魔女劍法一變,只見四面八方都是劍光人影,一口青鋼劍霎時間就似化成了數十百口似的,向那番僧展開了暴風驟雨般的攻擊。同時以拂塵配合,起如鷹隼飛天,退如猛虎伏地,拂塵凌空擊下,劍光便匝地捲來,蓬萊魔女輕功遠勝於他,招數瞬息百變,暴風驟雨般的攻擊一展開來,登時教那番僧前後左右上下全都受敵。番僧之所以能用袈裟抵禦刀劍,乃是上乘武學中一種”卸勁運力”的功夫,對方的刀劍觸著他的袈裟,他便以巧妙的手法將對方的勁道卸去,同時運力反擊,是以雖有刀劍之利,也不能將他袈裟刺穿。但蓬萊魔女以迅捷無論的招數向他攻擊,卻正好是他這門功夫的剋星,教他防不勝防,蓬萊魔女的劍招每每從他意想不到的方位刺來,來得又是這麼迅捷,而且是虛實莫測,有隙即鑽,那番僧必須打點起全副精神,處處防備,登時落了下風。
那番僧退了幾步,到了湖邊,蓬萊魔女心道:“好,你要我到西湖洗澡,我就請你下去餵魚。”劍招正要加緊,那番僧忽地大喝:“下去吧!”掌力驟發,勢如排山倒海而米,原來他是有意將蓬萊魔女誘到湖邊,再行全力反擊。
那番僧已經知道蓬萊魔女的厲害,但也還是料敵不足,蓬萊魔女隨著他的掌力疾轉一圈,腳步歪斜,身形傾斜,看來就似要跌倒地上,就在耿照與黑白修羅驚叫聲中,只見她拂塵反幹一揮,“啪”的在地上齧,陡然間一躍而起,“唰”的一劍,便刺穿了那番僧的袈裟。原來那番僧以全力發掌,袈裟上的防禦力道便相應薄弱,卸不開蓬萊魔女蓄勁猛刺的這一劍了。
那番僧大怒喝道:“好,咱們再見個真章!”蓬萊魔女隨著劍招而來的一招“天罡塵式”,卻也給他的掌風蕩得塵絲飄散,失了威力。雙方再度交鋒,番僧的袈裟已破,當作兵器的效用已減了幾分,但輔以掌力,仍是和蓬萊魔女打得難分難解。
白修羅道:“柳女俠,此地不宜久戰,請恕我們兩兄弟也要來湊湊熱鬧了。”他們是怕蓬萊魔女心高氣傲,堅持江湖上以一敵一的規矩,所以才這麼說的。其實,蓬萊魔女雖是心高氣傲,但卻並非驕狂之輩,也知以大事為重,她如今是身在南宋的京都,倘然戀戰下去,一給官軍發現,那可就是大事不妙了,因此便默不作聲。
那番僧大怒喝道:“好呀,你們兩個竟然胳膊外彎,要與佛爹作對了?你們眼中還有個上下嗎?”黑修羅怒道:“笑話,你自號法王,我也自有我的主人,誰受你的管束?”白修羅卻笑嘻嘻地道:“對不住,你來到中華,難道還不知有句俗活叫做‘來而不往非禮也’麼?我們兄弟也不是有意與你作對,只不過一抓還一抓罷了!”黑修羅剛才被那番僧抓破衣裳,怒火正識,聽他哥哥出言指點,立即衝上,叫道:“不錯,咱們給這禿驢錯骨分筋!”
“錯骨分筋”之技,是各種擒拿手中最厲害的一種手法,這兩兄弟心意相通,互相配合,同時施展,更見兇狠。那番藉手上的袈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