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弄玉若有所思,忽地說道:“照哥,我與你商量一件事情。”耿照道:“什麼事情?”秦弄玉道:“我與柳姐姐許久未見,十分思念。如今你我已經身體復原,辛將軍這裡暫時又用不著我們,我想,我想和你到飛龍島去走一趟。”
耿阻心頭一震,半晌說道:“玉妹,這個,這個——恐怕還要三思而行。”
秦弄玉道:“你有什麼顧慮?”耿照訥訥說道:“一動不如一靜,你又不是慣經風浪的。以咱們的武功,到了飛龍島,也未必幫得上柳女俠什麼忙,何況,這裡,這裡,辛將軍……”
他正要再堆砌一些理由,秦弄五忽地“噗嗤”一笑,打斷了他的話道:“照哥,你這些理由都是找來的藉口,我明白你的心事,我知道你顧慮什麼,”耿照甚是尷尬,勉強笑道:“你明白什麼了?”
秦弄玉道:“我知道珊瑚姐姐定然會到飛龍島去,向南山虎報她殺父之仇。你是不想與我一起,在那兒碰上了她。”
耿阻正是有此顧慮,他怕再次捲入感情的漩渦。要知珊瑚曾與他千里同行,好幾次在他遭遇危難之時,捨身相救,實可說得是情深義重,意氣相投。儘管他如今已有了取捨,但總是不能忘懷。在目前的情形之下,見了珊瑚。除了引起彼此的傷感之外,那還右些什麼好說?何況他也怕她們二人,見面之後,再一次演出以前的一幕,彼此退讓,疊開了他。這就真是“相見不如不見”了。
以照給表妹說中心事,默默不語。秦弄玉嘆口氣道:“照哥,這就是你的錯了!”耿照茫然道:“我怎麼錯了?”
秦弄玉緩緩道:“大丈夫當有光風霽月的胸懷,珊瑚姐姐曾護送你千里長途,恩義如山,如今她去報殺父之仇,你怎可置身事外,全不理她?咱們武功雖不高,但事急之時,也總還可以助他一臂之力。何況,咱們只要盡一番心意,總勝於袖手旁觀。咱們三人之間的事情,以後還可以惺惺商量,你也不必怕我小心眼兒,就不敢去見珊瑚姐姐。”
耿照給她說得面上一陣青、一陣紅,其實他也何嘗不在想念珊瑚?這幾日來,他每念及珊瑚即將孤身犯險,而自己卻袖手旁觀,也何嘗不內疚於心?”
耿照躊踏片刻,心意已決,說道:“你說得不錯,飛龍島上,敵眾我寡。雖有柳女俠、東園前輩等人去了,但多一個人幫他們就多一分力量。不過,不過這裡雖然暫時無事,也總得提防軍情有變。我不知辛大哥有了些什麼佈置,能不能放我離開此地十天八天?總得問過他方可以定奪。”
正說到這裡,忽見薩老大匆勿而來,說道:“辛將軍正在找你,原來你們是在這兒。”耿照道:“辛將軍找我何事?”
薩老大道:“聽說是採石礬虞將軍那兒有人來。”薩老大所說的“虞將軍”即是虞允文,耿照叔叔耿京所建立的這支義軍如今就是由他指揮的,耿照初到江南之時也曾在他軍中做過水師見習,聽說是他派有人來,大喜道:“原來虞將軍已經與辛大哥聯絡上了,有他們同心合力,守著江防,何愁金寇南侵,只不知他是來報甚軍情?”
當下耿照便與薩老大去見辛棄疾,秦弄玉以為他們有軍機大事要商,問候了辛棄疾之後,便要告退,辛棄疾笑道:“此事與耿照有關,你也可以聽得的。而且我也還想問一問你的意思呢。”
耿照詫道:“是甚事情,與我有關?”秦弄玉也甚奇怪,說道:“我對於軍國大事是一點也不懂的,哪有什麼主張?”
辛齊疾笑道:“秦姑娘,耿照的身體已經完全復原了沒有?你給我說實話。”秦弄玉道:“比從前還強壯得多。那老和尚所授的內功心法的確是功效非凡。”
辛棄疾道:“好,是你說的,我就信了。有件差事,我想叫照弟去辦,他身體好了,我就放心讓他去了。”
耿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