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的出現確實有些匪夷所思,細細想看竟像是安排好的一樣。她一見到我就說要做我的丫鬟,怎麼也不肯走,而像蕭墨這樣小心謹慎防範心重的人居然會任由她留下,甚至與她近距離接觸。
宮中的美女不少,琉璃最多隻能算箇中上等的姿色,我不認為蕭墨會被她的“美色”所迷惑,更別說是什麼“一見鍾情”了。蕭墨是個沒有心的男人,為了權勢什麼都能犧牲,難道會愛人?真是天大的笑話!
好,就算蕭墨真的會愛上某個女子,真是會初次相見就愛上,但他絕對不會不經過調查考驗就這樣貿然的把一個陌生人如此留在身邊,甚至在沒有一兵一卒的情況下去一個陌生地方“提親”。他是一個淡漠的人,但他對琉璃太過熱情,看起來更像是……演戲……
我能確認自己以上的推斷不是出於莫名其妙的嫉妒,而是因為對於蕭墨這個男人的瞭解。所以,他一定是想要得到些什麼,才會估計接近琉璃的。
而那到底是什麼呢?難道是……血玉或者月影?難道他丫的也想穿越時空搶我的飯碗??
賀蘭飄想起雲鏡大師對她講的秘密,想起自己美好的計劃可能就被蕭墨破壞,只覺得怒從心生。她身穿寢衣就從房中走出,赤足憑著記憶朝雲鏡大師的廂房走去,準備去問問大師關於那個“秘密”到底有多少人知道。她一路走一路做賊般的四下觀察有沒有人發現她的行蹤,如同做賊一般。
幸運的是,夜已經深了,而僧人們一般都入睡的早,她這一路都沒有看到什麼人。 。不然的話,她可擔不起“妙齡少女潛入雲鏡大師廂房欲行不軌”的罪名!好吧,就算她已經沒有什麼名節了,人家雲鏡大師可是清清白白的!
“好像就是這個了。我真聰明!”
賀蘭飄看見眼前熟悉的廂房還亮著淡淡的燭光,知道雲鏡大師應該沒睡,心中大喜。她躡手躡腳的跑到房前,正要推門,卻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她的手,不由自主的停在了半空,只是靜靜的聽著。
“琉璃施主,貧僧已經是世外之人,你的決定貧僧無權干涉。只是,你必須要對自己的行為,對自己的族人負責。”
“我知道……伯伯,蕭公子真的不是壞人,請你相信他!”
“是嗎?呵……”
雲鏡的耳邊想起了蕭墨面無表情說的“遇神殺神,遇佛殺佛”,想起了他罕見卻讓人挑不出錯處的奇異理論,不由得冷笑出聲。可是,他急忙收斂住自己不該有的情緒,平靜的說:“貧僧知道,就算貧僧勸服你不要把外人帶到魚島你也不會聽從。犬戎人遵從的都是自己的心,就算是父母親人也不會輕易干涉兒女的決定,更何況貧僧出家前只是你的伯父罷了……賀蘭施主是註定要去魚島取水琉璃的,蕭施主身為她的夫君一定會跟著去,就算貧僧想阻攔也阻攔不住。現在,只能希望蕭施主大發慈悲,饒恕天下蒼生……”
“他們果然是夫妻,對嗎?就算我一直欺騙自己,卻還是知道了這個答案啊……”
門外,賀蘭飄看不見琉璃的神情,卻能感受到她徹骨的悲哀。她知道,這個丫頭是徹底愛上蕭墨了。可是蕭墨愛她嗎?他真的愛她嗎……
“琉璃施主既然早就知道,何苦要摻和進去?犬戎人從來就是一夫一妻,給人做妾室的實屬少數。”
“伯伯,她不也是給人做妾嗎?我又怎麼丟犬戎的臉了?”
“住嘴!”雲鏡突然動怒:“你沒有資格提起她!”
“一說到她,就會生氣嗎?可她確實是做了犬戎的仇人——大周皇帝的妾室,伯伯。”
也許是受到了“妾室”這一詞語的侮辱,琉璃伶牙俐齒的反駁雲鏡,終於把雲鏡傷的體無完膚。而屋內,終於是寂靜了。
賀蘭飄在門外靜靜的聽著,真有種衝動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