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恭恭敬敬地遞過去。楊懷安不接,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忽然一笑,“風兒,你好本事。”
楊騁風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他笑著揮了揮手,我看了看他們,施了一禮,出去了。
我不敢走,在門外站著等楊騁風出來,一面心裡想,我這算是什麼呢?在君家,君聞書多少次讓我給君夫人請安我都不去,如今算什麼呢?想到這裡,我心中一酸,果然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淚幾乎要下來了。
也沒有什麼可說的。人的堅持,誰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對的,什麼時候是錯的,全憑運氣而已。我感覺自己步步都在努力,卻步步都在丟失,我究竟該堅持還是隨波逐流?
凜冽的風颳了起來,吹得簷上的瓦響起來,庭院裡的樹枝也跟著搖晃起來。冬天,我喜歡安靜的冬天。
正胡亂地想著,門簾挑起來,楊騁風一臉笑意地出來了,拉著我的手往前走,我想甩掉,卻任他拉著回了屋才甩開。
他回過頭,“你知剛才我爹說了什麼?”
我不語,他逼近我,“我爹說,女子難馴,剛強的女子更難馴,我居然馴得了,所以我爹說我好本事。”
我心裡一股反感逆了起來,離他遠了幾步,“楊少爺誤會了,我……”
楊騁風打斷我,“行了,我知道你是為越己,不過我爹說……”他含著笑,“我爹說女人不抵別的,越是溫柔的,越看不出你的力道。只有剛強的,過來便是過來了。”
我終於知道楊騁風平日一套套的歪理是怎麼來的了,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我爹還說……”他往前跨了一步,我把他推開,“我不關心你爹說什麼,我只是關心越己。”說完,我不做聲地出了門。
落了夜色,楊騁風拿了一堆爆竹煙花給我,“司杏,一起放,祈個平安?”我不想理他,但為了越己,我還是接過一個爆竹點著了,看著它噌地躥到天上去,叭的一聲綻放開了,然後四下散開。
煙花的美麗只是一瞬。
晚飯是和他爹孃一起吃的,我讓丫鬟待在一旁,自己給他們斟茶、倒酒、換菜,儘量做得恭敬些。席間楊騁風帶著笑不斷說東說西,我仍是沉默,只有在敬酒時才會叫聲爹孃。一席終了,我身累,心更累。
人受制於天地,不能隨性。
上了床,楊騁風俯身就要過來,我推開他,“別壓著越己。”
“把他弄到旁邊去。”
我不語,也不理他。
“娘子……”他低低地叫著,手開始不安分了。
我狠狠地打掉他的手,翻身要下床,他又把我推了回去,兩個人隔著越己,臉對臉坐著。
“你連爹孃都叫了,還要怎樣?”
“我叫了他們,不等於我認了他們,我只是為了越己。”
楊騁風皺起眉頭,“你是不是非要我也逼逼你?”
“楊少爺還不夠逼我嗎?”
他看著我,“我逼你了嗎?若不是我,爹孃會認你?”
“我也沒打算讓他們認我。”我毫不嘴軟地回了過去,但話一出口立刻後悔了,果然,楊騁風說,“那越己呢?”
越己就是他手中的一個人質,用來挾持我的人質!
我被噎得沒有話說,他離得更近了,“一切都是我說了算,你既然能叫他們爹孃,更得對我好,沒有了我,你還有什麼?”
我不語,他的意思我明白——楊騁風終於把我逼到無路可走了!
他見我不說話,手又伸了過來,我用盡全力甩開他,“楊少爺不要欺人太甚!”
“是你逼的。”
“楊少爺是不是非要我罵你卑鄙無恥?”
“是你自己轉不過彎來!我是越己的爹,你是越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