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晏說完,再不看姚承允一眼,轉身離去。
棄子對,鄭晏說的一點都沒錯。自己現在可不就是喪家之犬
姚承允怒不可遏的用拳頭重重捶地,皇上將郡主賜婚與他,全家人看他的眼色都變了,幾個庶出兄弟一向是在他面前伏低做小,現在呢,看見自己都當沒這個人似的,祖父已經連著半個月沒叫自己去回話了,母親日日哭泣,憂心自己的前程。
為什麼會這樣
天朝為何會有如此不近人情的典制?難道尚了駙馬,尚了郡主就不能在朝堂上有所作為?這是什麼道理
姚承允好恨自己那日的逞強,要是規規矩矩的在翰林院裡做三年的小吏,將來只會有大好的前程等著自己。現在。。。。。。連主子都把他當成了無用之人。這一切都是林致遠所害
對,是林致遠。要不是他搶了自己狀元的位置,自己也用不著費盡心思在皇上面前露臉,鬧成現在這個樣子。他要報仇,一定要讓林致遠也嚐嚐這種生不如死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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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致遠和沈修傑兵分兩路回了自家,黛玉早已經是等得團團轉,見了林致遠平安無恙,繃著的弦總算是鬆了下來,拉著哥哥的袖子就哭。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妹妹該高興才是”
黛玉破涕為笑,說道:“對,這是天大的喜事。羅大娘,快給哥哥準備黃葉皮、柚子葉煮水沐浴,好好的去去黴氣”
林致遠啞然笑道:“剛不是跨過火盆了?”
黛玉嗔道:“那怎麼夠?我還特地叫人去法華寺求了籤,大師說哥哥這是犯小人,一定要戴上廟裡的護身符,我已經叫香萱給你的屋子重新收拾了,哥哥一會用了飯只管好好休息,天大的事兒咱們明日再說。”
林致遠有些欣慰的想,家中有個知冷暖的妹子就是不一樣,黛玉較以前開朗多了。一顆玲瓏心,滿腹才華,又不似以前不沾半點人間煙火,他的妹妹將來是要結婚生子的,不能總活在自己的世界裡,黛玉要學會怎樣與世人相處,怎樣與未來的婆家相處。
第二日,沈修傑來尋林致遠,二人在書房裡談了一天,傍晚時分,沈修傑是苦大仇深的從書房裡晃出來,黛玉挽留他在家吃飯,沈修傑哪有心情,搖搖晃晃的走了。
黛玉還奇怪的問林致遠,沈大哥這是怎麼了。林致遠只滿臉壞笑的叫妹妹等著看好戲,心裡卻想,誰叫修傑這小子誇下海口,要做先鋒軍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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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幾天,京城裡不知道哪裡冒出個叫秋官的戲子。
京城裡最有名的餘慶班班主花重金置辦了一身行頭,又廣發帖子,請這天子腳下有名的,有錢的,有權的老爺、少爺們來聽戲,只有一出,《牡丹亭》的選段。
餘慶班班主的名頭還是好使的,到了秋官登臺那日,場下是烏壓壓一片的人,北靜王水溶特地包了正面牌樓上的雅間,左右各是南安郡王和賈家的包間。
賈赦滿臉驚訝的問賈璉:“不就是個小戲子嗎?餘慶班的班主請了多少達官貴族?”賈璉笑呵呵的回道:“京城裡但凡愛聽戲,會聽戲的老爺們都來了。”一句話變相的捧了捧老爹。
賈赦自認不僅是花叢中的老手,更是這梨園中的知音,於是故作嫌棄的說道:“不就是《牡丹亭》嘛,唱的人多了,要是能有點新意,在京城裡倒也能混口飯吃。”
薛蟠忙奉承道:“很是很是,我看琪官唱的就很好,赦老爹要是肯賞臉,我改天叫蔣玉菡專門到府上唱上三天的堂會?”
薛家有銀子,賈家有權勢,今兒這包廂其實就是薛大傻子掏的腰包,可是對外又只能說是賈家定的雅座,還不是因為左鄰右舍都是權貴,薛家的身份還差了一截,只能買這個人情給賈家。薛蟠自己還沒資格上對面的牌樓,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