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一眼望去,黝黯的房間中,有個人竟躺在床上,我嚇得差點大叫。
“是我。”莊昏曉將燈開啟。
我趕緊拍拍胸口,埋怨道:“你沒事躺在我床上幹嘛?嚇死人了!”
“來和你睡覺的。”他說。
我本來不在意,但莊昏曉的神色很是認真,並且,他穿著浴袍,還拿來了自己的黑色枕頭與被子。
我摸摸有些乾涸的喉嚨,小聲問道:“為什麼……要和我睡覺?”
“本來不止是睡覺的,但既然你沒準備好,那我們還是循序漸進吧。”說完,莊昏曉拍拍床,說道:“來吧,先熟悉下我躺在你旁邊的感覺。”
“我……我的頭髮還是溼的。”我喏囁著,走到梳妝檯前,坐下,拿起電吹風胡亂地吹起發來。
怎麼辦?我完全沒有心理準備,這個莊昏曉,每次都不按理出牌,弄得我心慌意亂。
難道要接受?雖然平時和他說話挺隨便的,但躺在一張床上睡覺,對我來說,難度係數還是挺大。
或者拒絕?可是明明說已經接受了他,拒絕豈非表示言不由衷。
到底該怎麼回答?
太集中於思考,卻沒發現頭髮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被我吹得一團亂,別說,還真有象徵意義--象徵我那同樣混亂的腦袋。
這時,莊昏曉來到我身後,拿過我手上的吹風,替我吹起了發。
那股股溫暖的風,在頭頂盤旋,慢慢烘gan我的發。而莊昏曉的手,輕柔地在髮絲間輾轉,帶來陣陣熟悉的舒適。他就在我身後,捱得很近,輕輕地貼著,我感受得到他的每一個細微動作,有種難以言語的安全。
我閉上眼,靜靜地享受著,直到吹風機的聲音停止。
莊昏曉摸摸我的頭髮,滿意地說:“挺不錯的,又黑又順,注意好好護理,你多不容易才有個優點。”
我斜斜看他一眼:“既然我缺點滿身,那你幹嘛還賴著我?”
“我中邪了。”莊昏曉彎下身子,在我頭頂吻了一下,柔聲道:“我中了你的邪。”
說完,我們倆看著鏡子中的彼此。
三秒鐘後--
“莊昏曉,你有沒有起雞皮疙瘩?”我問。
“實際上,已經起第二遍了。”他靜靜地回答。
“以後別再說這種肉麻話了,我們倆不合適。”我建議。
他頜首,默默贊成。
看在莊昏曉為我吹乾了發,講了次不成功的肉麻話後,我決定和他一起睡覺。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提不出反對的理由。
於是,我躺在了他的身邊,並和他約法三章。
“晚上不能打呼,不能磨牙,不能說夢話。”
“自己蓋自己的被子。”
“不準偷襲我,還有……”
“睡覺吧。”莊昏曉淡淡看我一眼,轉身背對著我躺下。
我將沒說完的話嚥了下去。
看來,果真是自己想多了,莊昏曉確實是只想睡覺。
我鬆口氣,也背對著他躺下,將燈關上。
寂靜黝黯的房間中,只餘我們兩人的呼吸。
外面的燈光穿過窗簾,形成一道道奇形怪狀的光環,在牆上緩緩滑過。
我看著那移動的光,漸漸閉上眼。
可是,腰上忽然一緊--莊昏曉轉過身來,將我摟住,拉進懷中。
我一驚,正想反抗,他卻輕聲說道:“別動,我只是想抱著你睡覺。”
我停了下來,就讓莊昏曉這麼抱著。整個脊背緊緊貼著他的胸膛,沒有一絲空隙。他的心跳,隔著薄薄的衣料,持續地傳來,傳到我心裡。一下一下,非常地有規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