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哥。”陳宏斌問,“你也是球迷啊?”
白衣青年扭過頭來,“是啊大哥,一起看不?”
“不用啦,”陳宏斌說,“這場球我看了好幾遍了。”
“哈哈,”白衣青年笑道,“我也看了好幾遍了。”
共同的愛好立即拉近了兩個陌生人的距離。
陳宏斌又問,“我聽說這兒有個炒飯攤子,味道非常好,那個老闆你認識嗎?”
“你說夏老闆啊!當然認識啊,這兒的攤主都認識。”白衣青年說,“不過大哥你今天沒口福,夏老闆週末休息。”
“哈哈,”陳宏斌也笑起來,“夏老闆的炒飯確實很絕,前幾天吃過兩回打包的,雖然材料普通,但是手藝很行。”
“那是,”白衣青年豎起一個大拇指,“全國我不敢說,江海市,夏老闆是這個。哎,大哥你認識他?”
“他叫夏魚是吧,胖胖的一個小夥子。”
白衣青年恍然大悟狀,馬上又糾正道,“微胖微胖,其實他那樣蠻好的,挺招人喜歡的。”
秋天的蕭瑟氣息在不知不覺之間散盡了,陳宏斌自我介紹道,“我姓陳,以前跟夏老闆一個公司的,叫陳宏斌,你叫我老陳就行。”
“哦哈哈,”白衣青年直接伸出手來,“我叫孫文昊,叫我小孫就行。”
兩人握手,陳宏斌說,“還是孫老闆吧。”
“那您隨意。”
“孫老闆你這魚丸,還有湯,比別處的都好吃多了,尤其魚丸,又鮮滑又彈,感覺比好多火鍋店的魚丸都好。”
“因為陳哥你今天來對了時候,我的魚丸是我自己手工做的,含魚量高,所以好吃啊。”
孫文昊倒也不是驕傲,畢竟陳哥自稱是夏老闆以前的同事,所以先自誇一番,然後又把夏老闆做菜如何認真再講一遍。
把自己當綠葉,把夏老闆當花,好好兒地誇了一遍。
陳宏斌聽了覺得欣慰,心想夏魚有這手藝,何苦在那沒人味的公司裡待著呢?出來是對的。
他又問孫文昊,“你們這個生意應該挺好的吧?”
孫文昊回答說,“看天吃飯,我們不比夏老闆,他是獨一檔的手藝。光是掂鍋技術就能吸引到人來買,我們不行,時好時壞,好的時候賣千把塊,不好的時候一兩百。這種生意,不知道怎麼說……”
陳宏斌想了想,然後問他,“是不是生意好壞自己沒法判斷,所以備貨就不好拿捏?”
“對啊,”孫文昊說,“有時候忽然生意好了,備貨又不夠,看著錢在面前,就是賺不到,那個難受呢,嘿嘿,不過時間長了就習慣了。”
“確實,時間拉長了,收入就平均下來了。”
“對,”孫文昊說,“陳哥你也想做地攤小吃啊?咱們這個口岸呢,過幾天指望夏老闆吧,如果他紅了,我們跟著掙點。像以前,一個月能落下個五六千塊錢,好點就七八千塊錢。”
陳宏斌驚訝於這小夥子的坦誠,卻說道,“我是想做這個,不過我還是去其他口岸做吧。”
“也行的,”孫老闆這時去鍋子邊上忙了一會兒,一邊做事一邊說,“有人的地方都可以擺。這個口岸也是對面那些賣雜貨的最先開做,慢慢做起來的。”
孫老闆很實誠,陳宏斌心裡感動,吃著碗裡的藕片,也覺得更香更脆了。
他一個月兩萬多的薪水,連上年底的獎金績效什麼的,往年的年收入大約就三十萬左右。
這是明面上的,公司交的社保沒有算在裡面。
這次被炒掉,可以拿到十來萬的賠償金,但兩個孩子都在讀私立,學費都不便宜。
老闆答應是答應了,但並不一定會爽快給。
家裡幾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