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室六人吃飽喝足。
時間還早,而且這地方地鐵比較方便,六邊形姑娘說想去市中心轉一圈再回學校,三個不會做飯的立刻附議。
她們四人問小婷意見,小婷回答說,“我難得來看看我們孫哥,你們去玩吧,我在這待一會兒。”
於是四個人就和小婷還有黃月道別並離開了。
黃月說,“那我回學校去了。”
牟娉婷覺得讓她一個人孤零零地回學校去好像有點不太好,就說,“要不你一起坐一會兒吧,待會兒我們一起回,怎麼樣?”
黃月想了想,還是留了下來。
“那走走走,”牟娉婷拉著她往不遠處的便利超市走去,“去買點汽水啊。”
“你還能吃啊?”
“剛剛悠著吃的,”小婷咧著嘴笑,“等下再坐一會兒。”
她在前面快步走,黃月只好莞爾著跟在後面。
……
夏魚今天生意也不錯,收攤也早。
孫文昊幫他收拾了陣地,四個人就在關東煮攤子邊上擺了一桌,這樣孫文昊還能再營業一會兒。
同寢室的另外四個女生不在,小婷這才跟兩個哥正式介紹黃月,說得扼要,而且不避諱,其間,黃月自己也會補充幾句。
她讀書比較晚,所以是寢室裡年紀最大的一個,快要滿二十一歲了。
黃月自己是粵西大山裡出來的,爸爸是當地人,媽媽是越南清化那邊的來的,兩個親姨媽也在華國。
只不過她們在越南的親人基本都已經失去了聯絡,所以也從來不會回越南去探親。
她還有一個親哥,爸爸呆在粵西老家,媽媽卻是已經跑出大山好些年了,在粵東靠海的玩具廠裡做工賺錢。
粵省是個十分神奇的地方,貢獻了全華國最高的GDP,貢獻了巨量的工業品產值,貢獻了不少的高科技企業,但窮的地方,能窮到超乎人的想象。
並不是每一個粵省人都掛著一大串鑰匙踩著人字拖收租的,也有打著赤腳戴著草帽頂著烈日和瘴氣刨泥巴的,比如黃月。
“我家裡就是這麼個情況。”黃月微笑著說,“反正讀書的錢是媽媽打工掙來的,從高中時開始就這樣。”
小婷喝了一口汽水,“平時都不跟她們幾個聊這些的,跟你們兩個可以說得開一點。”
夏魚則對黃月說,“剛剛就覺得你挺穩重的,不像小婷這樣風風火火。”
牟娉婷撇嘴不反駁,黃月給室長找場子,“那我們室長看著粗,但是心也細啊。”
四人笑了笑,拿著汽水當酒碰了一下。
夏魚覺得小婷的這個室友看著普通,卻一點也不平凡,就問她,“從你們那兒考出來讀大學應該挺難的吧?”
黃月說,“是挺難的。”
小婷在旁邊介紹,“鹹魚哥,她可是她們村唯一的大學生。”
“那可厲害呀,”孫文昊說,“至少比我厲害。”
“我媽讓我讀書,”黃月仍是波瀾不驚地說,“她從家裡跑出去打工,供我讀書,我就這樣踩線考出來了。”
隻字沒有提她爸和她哥。
夏魚知道她這平靜的陳述背後意味著許多艱難困苦,有些好奇,想問,又覺得問人家不好,於是索性岔開了這個話題。
“我聽小婷說,你粵菜做得很好啊?”
黃月卻連連擺手,“那沒有,魚哥你抬舉我了,我那水平,哪能叫做得好。”
孫文昊卻笑起來,“黃……”
本來要說的話,被稱謂給噎住。
黃月反應快,微笑著說,“我小一點,叫我小月吧。”
場面略略尷尬,夏魚笑起來,拍拍孫哥的肩膀,“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