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白金問,“幫我做菜的事,小魚沒跟你們說清楚?”
“他啊,”於海霞說,“他只說幫你平了一件事情,沒說平的是這麼大一件事情。”
“哈哈哈哈。”白金爽朗地笑了起來,笑容使她在暖色燈光下,在夏東和於海霞的眼前,彷彿年輕了五六歲。
夏東對老婆說,“於老師,你看吧,我就說兒子做菜是有天分的吧?”
於海霞好像有點慚愧,“那誰叫他小時候總是在廚房裡割到自己手呢。”
“嗯?”白金疑惑,“小魚不是從小就練習做菜的啊?”
夏東就把夏魚只有幾歲的時候,自己動刀子,自己把手割壞,然後自己拿著棉籤在傷口上抹來抹去的事情說了。
“那傷口又深又長,”於海霞回憶著,“那點棉籤怎麼止得住血,淌了一地,最後去醫院縫了幾針才算完。”
夏東說,“從那以後就不准他去廚房幹活了。”
於海霞聳聳肩,“到底他到了江海市,還是自己去報了一個廚師班。”
白金說,“也許他自己偷偷練習的也說不一定呢。”
“也是吧。”
白金還是覺得,這對夫妻把夏魚保護得好,是保護得好而不是嬌生慣養。
很快,夏東就提出要把那五十萬還給白金。
白金斷然拒絕,“別這樣,大哥,這是那幾個混子賠給你的。”
“可沒你,他們哪裡會賠這麼多呢?”
白金笑了,“可如果不是我,這件事情就不存在了呀。”
“飛來橫財啊,”於海霞說,“橫財放在屋子裡,不踏實。”
“你們怎麼能這麼想呢?”白金說,“見義勇為的好人難道就不該得到報償?這算什麼橫財呀,假如今天被騷擾的不是我,而是其他的什麼窮姑娘,難道大哥大姐就不出手了?”
“當然還是要幫忙的。”
“對啊,”白金吮了一口軟糯的鴨掌之後說道,“我總相信世界上還是好人多的。”
夏東和於海霞沒有立刻說話,各自也吃了一根鴨掌。
這個白金,確實和他們所知道的賈老二那撥富豪不一樣。
夏東不避諱,就說道,“小金和我們印象中的那種富豪是不大一樣。”
白金驚喜,“是嘛?”
夏東說,“賈老二那樣的人,壞透了,不過今天過來給你解圍的卻是他兒子。”
白金說,“那個小賈總啊,是做房地產、金融和網際網路的。我來之前找諮詢公司評估過,我自己也根據諮詢公司給的報告有個判斷,應該狀況不大好。我聽說他爸是做鋼鐵生意發家的,是嗎?他爸的資產規模還是蠻大的,畢竟重工業。”
聊到這個話題,夏東來了勁,不覺忘了時間。
白金則認真聽著夏東描述這位賈姓富豪當初如何侵吞公家資產,如何化公為私,如何把工友們逼到家破人亡、背井離鄉……
並且不時點點頭,說到關鍵事件的時候,白金也可以補充兩句。
鴨掌涼了,但也不影響味道的香,因為夜話聊天的人心是熱的。
最後白金深深地嘆息了一聲,“這種事情當年很多。”
她保留了一些話沒有說——
當年她家分家之後,爸媽先在縣裡掙了一些產業,機遇到來時,她爸爸也是這樣快速發家的。
具體的細節她有所耳聞,只不過她們那邊不像這邊這麼閉塞,爸媽付出的本錢要多許多,後續也沒有這麼殘酷血腥。
這算是那批人的起跑,後面能到什麼高度,那就是各憑本事了,顯然,她爸算是很有本事的。
她沒有辦法評價,能怎麼說呢?這種事情當年每天都在發生,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