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早,夏魚被電話聲吵醒。
迷迷糊糊中一看來電資訊,立刻接起來,並且裝出一副精神抖擻強調說,“喂,你咋這麼早就給我打電話?”
電話是白金打來的,她在電話裡笑著說道,“還沒睡醒吧,你這聲音,裝得不像。”
她頓了頓又說道,“你做早飯都起得早,我怕電話打遲了,一會兒你又做好早飯了。”
夏魚的腦子還沒有恢復運轉,反應很慢,“嗯?沒懂。”
“我說,你接著睡,把鬧鐘關了,一會兒開飯我打電話叫你上來。”
夏魚的腦回路此刻還被瞌睡蟲佔據著,聽到白白那麼溫柔地說‘你接著睡’這種話,腦子立刻就進入待機休眠狀態,迷迷糊糊回了一聲,“好。”
倒頭繼續和阿黛爾割麥子去了。
白金那邊聽到的就是兩聲悶響,第一聲是扔手機,第二聲就是他倒下……
她兀自莞爾,又聽了幾秒鐘電話,確認沒動靜了才自己把電話掛了。
夏魚留在她家裡的圍裙是程佳涵送他的那條‘錦鯉’,有一點大。
白金只好穿了自己那條畫畫用的沾滿了顏料的圍裙進了廚房,其實做早飯哪裡需要什麼圍裙呢,但生活需要小小的儀式感,比如,穿個圍裙……
春天天亮比較早,夏魚其實也是到點自然醒,醒過來想到要上樓給她做飯,就很快穿衣下床洗漱了。
幹完了才想起自己迷迷糊糊中接了她一個電話,但是這會兒電話還沒響。
白白那意思,是今天的早飯她做。想到這個,那還能等啊?不等她電話,直接上樓去了。
白金穿著那條五彩斑斕的圍裙我來給他開的門,頭髮用抓夾綰起來的,右手拿著一個冒著熱氣的鐵勺。
“叫你等我電話,你咋直接上來了?”
她說完就小跑著回了廚房去。
“我睡醒了呀,上來了。”
夏魚也跟著她進了廚房,原來她在煮麵。
這一天,之前放在她屋裡的材料正好也用完了,那麵湯顯然也不大講究了,是清水。
一旁兩個麵碗裡,各有一坨雪白的豬油,這個倒是夏魚上次來的時候熬的。
蔥花……
不對,那個只能叫蔥段和蔥碎的混合物。
麵碗裡剩下的,就是醬油醋和雞精,就這些。
白金還在挑著湯桶裡的麵條,上面還浮著幾個雞蛋,形狀不太好看,應該是粗獷隨意風格的荷包蛋……
而湯桶裡的麵條,明顯已經過火了。
不過白金很快發現,趕緊就關了火。
用筷子和漏勺把面挑了起來,盛了兩碗。
夏魚全程一句話沒說,兩碗麵一盛好,他就端著大的那一碗出去了。
片刻後,兩人又並排挨在一起,坐在那面對著牆的餐桌邊上了。
白金吃了一口,皺皺眉說,“比你煮的差遠了。”
就這點功夫,旁邊的夏魚已經大口吸溜下去半碗了。
夏魚停下來說,“要不,我再去給你煮一碗?”
“這不是浪費糧食了嗎?”白金撇撇嘴,又挑了一口到自己嘴裡,“又不難吃。”
“好吃啊。”
白金又吃了兩口,然後居然也陰陽怪氣起來,“一會兒你就要說了,啊,白白做的怎麼都好吃,愛吃,吃不夠。咦……情人眼裡出美食。”
夏魚繃不住,幸好剛吞了一口面,就毫無負擔地撲哧了,“搶我臺詞。”
“這是我的心意。”
就在她還沉浸在陰陽怪氣中的時候,夏魚端起碗呼呼呼地就把自己那一份吸溜光了,連湯底都沒剩。
“吶,你的心意我已經全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