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就提著兩袋吃的以及兩杯可樂回來了。
兩人坐回車子裡,她把吃的放在扶手箱上。
她說,“服務區的炸雞,湊合著吃吧。”
“可是也好吃。”
夏魚剛說完,手裡的炸雞翅根就已經沒了一半的肉。
白金心疼他這兩天要開上千公里的車,抬手逗弟弟一樣在他鼻子上颳了一下,“你個吃貨。”
現在就輪到夏魚用那種嫌棄無比又離不開的眼神和表情看著她了。
片刻後又在白白的示威之下重新吃起來。
服務區的炸雞怎麼就忽然變那麼好吃了呢?
可樂也甜得不行……
……
這就算是一頓中飯了。
吃到一半,白金那愛弟弟的心思又動了。
她對自己的兩個親弟弟是如此,對夏魚,是不由自主想如此。
因此最後還是替他開了口,“你是不是想找律師和我做財產公證?”
“啊?”他先愣了一下,馬上就點了點頭,“嗯。想。”
被猜到心思的夏魚心裡一頓緊張,就在這緊張之中,心裡最真實的話就蹦了出來,“想向你求婚了。”
果然,毫不意外。
“噢,呵呵。”
她笑得簡直四平八穩又深不可測。
夏魚撇嘴,“總又被你拿捏。”
她還不說話,只是很放鬆地靠在座椅上,看著車前方的人來人往。
好吧,她想,結婚這事就算是他主動提的好了。
白金這趟回鄉是有安排的。
一來是讓村裡都知道她有男朋友了,也讓和自己關係比較近長輩見一見他;
二來就是回來拿戶口本,這樣小魚如果想求婚的話,她好安排時間去領證;
三則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意雅的ipo擋不住了,那就只能順著來,按規矩走正常流程上市。
透過非公開募股,村裡可以認購不少的股份,大概兩億左右的資金量。
所以昨天其實也是在村裡談這個事情。
如果一定要上市的話,她需要靠譜的大小股東。
……
車裡安靜了一會兒,白金說,“咱倆認識有差不多半年了吧?”
“嗯,差不多了。”
白金笑了笑,“那是差不多了。正式處物件也是三個多月。”
又說,“是什麼人什麼樣,半年也確實差不多了,何況咱倆樓上樓下的,經常在一起。要真是拖個三年五載長跑的那種,一般早就暗地裡出問題,維持不下去了,夜長夢多嘛,處久了不結婚也煩,而且……”
她倒是以為自己說啥都可以冷靜的,但話到這兒,心裡卻是噗通一下,旋即感覺自己臉也有點紅。
但她還是繼續說了下去,“而且你也煩悶,離二十四歲還差兩個月呢,正是煩悶的年紀。”
夏魚欲蓋彌彰,“我不煩悶。”
“哦,是嗎?”
她就睥睨了他一眼,夏魚就討饒了,“好吧,煩悶。”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
這氛圍實在是太平靜,平靜得就像在江心餐廳的那一次握手,就像那天晚上在她家裡看畫兒。
“我……”夏魚說,“我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是在這種情況下,這種場合向你提出結婚的事情。什麼都還沒準備,花也沒有,戒指也沒有,也沒有單膝跪地,連情話都沒有。”
“單膝跪什麼地?膝下有黃金懂不懂?我很忙的,沒有那麼多條條框框。”
“你有時候真的,處事方式跟個男人似的。”
“女人只是一種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