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打打看不就知道了!”臭男人!被打如果不會痛就不叫做懲罰了!還敢問她痛不痛!他幼稚園沒畢業呀,問這種白痴問題!
“你不該惹我,一再向我的容忍度挑戰。”
“你說過只要不找鍾迅就可以的。”
“你故意氣我。你明知道我無法眼睜睜看你投入別個男人懷中。”
“那你就要我眼睜睜看你與別個女人共效于飛!鍾適,你並不公平,”她想要掙脫出他的抱摟,可惜未能如願,他將她摟得很牢。
“是,我不公平。”他蕭索低喃,下巴搓揉著她半溼的秀髮。
“那你要我怎麼辦呢?”她嘆息。
沉吟了良久,鍾適咬牙道:
“回臺灣,讓我眼不見為淨。”
抑止住的淚水又因傷心而滑落成串,她依然是他選擇中首先放棄的人嗎?那為何又死抱著她不放呢?
“我會恨你的,鍾適。”她在淚眼迷濛中訴說,而其話語像在發誓。
他不語,只是摟緊她,只是想趁此汲取包多未來可供回味的馨香。
“不要抱著我。如果你不會是我的丈夫,就沒有資格再親近我,放開!”她開始用力掙扎,也成功的跳下他膝蓋,轉身走到小客廳,平復自己的傷痛與憤怒。
鍾適跟了出來,將雙手收放在口袋中,怕自己一個禁不住又想摟她入懷。而。正如方笙所言,他不再有資格擁抱她。他們有過肌膚之親,但她仍是個好人家的女兒,可以與全天下她看順眼的男人上床,就是不與有婦之夫糾纏。而他,已喪失追求她的資格,也是他一再推她往別人懷抱而去
她不諒解他,不會原諒他的薄情。明明兩人之間有著難以否認的情愫狂潮,但在他尚不是自由身的時候,沒有資格扯她進來一同受苦……何況感情這東西,太過深陷了反而不好……不是嗎?
他走到窗邊,與方笙並列而站,共同看向窗外。久久,才輕聲陳述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往。
“在我八歲那一年,曾經絕望的與父親去計畫綁架富家太太來償還地下錢莊的債務,並且期望可以多弄一點錢來治我母親的心臟病。左思右想,腦筋動到老爺子的夫人身上。那時我們是憤世嫉俗的,因為同是有親戚淵源,境遇卻天差地遠;老爺子那種人對窮親戚根本是不屑一顧的,所以我們只好出了下下策,去綁架鐘夫人與鍾迅,心想這樣一來,敲到三百萬港幣不是問題了吧。也應該算是幸運,當天一直聯絡不到老爺子,因為他與重要幹部飛去日本洽商,至少要十天才會回來;而鍾家的其他親屬向來各自為政,不理他人死活。尤其那時我才知道鍾夫人並不受寵,然而地下錢莊的人是下等人的,要不到錢就揚言要砍死我們全家。父親與我實在不是當綁匪的料,沒人可勒索,只好放人回家。其實心中是高興的,至少沒犯下大罪。沒料到鍾夫人反而不計較我們的惡行,不僅幫我們償還了債,也付錢讓我母親治病。為了不讓老爺子察覺,她都是用自己表演所得來幫助我們。後來父親死於車禍,也是夫人一再央求老爺子,才使得我們母子被收留入鍾家。老爺子測試了我是可用之人後,便開始了嚴苛的訓練課程。若不是有夫人與鍾迅的溫情,我的母親不會愉快的安渡她最後一年的生命,吃得好,住得好,沒有貧困,沒有捱餓,而我也得到了關愛與良好的栽培。夫人臨終前最擔心的是鍾迅,她央求我照顧鍾迅,別讓老爺子扼殺了他的志趣與天份。”
“所以在鍾老爺子活在世上的一天,你就不會離開”華康“,並且堅持為鍾迅兩肋插刀到底了?”她深吐出一口氣問著,也得到了他肯定的頷首。
“即使花上你一輩子也無所謂?”她又問。
他點頭,眼中難掩痛楚。
“所以不能拖累你,我要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