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陳玉成揮揮手,他陷入深思中,背部出現一支五千人的部隊,人民軍是何用意,難道想阻我後路,圍殲我軍?
“這根本不可能啊!人民軍在北六河一帶才多少兵力?何況現在還渡過河一半兵力了!”陳玉成不解,他決定不理睬宿州城的人民軍第52師,因為即便這個後退口子被堵上,北面還一個沐陽城的後退口子可用,實在不行,他還可以選擇向東或向西撤退。
然而,接踵而來的壞訊息,擊碎了他所有的自信。
“報!啟王梁富成部在漁溝鎮遭重傷,損失一萬二千餘人,現已敗退至徐溜鎮待援!”
“報!東面祜王藍春城部向我部靠攏時,被阻於吳集——白皂——李集——新安鎮一線,過來不得!”
“報!北面新沂河出現大股人民軍,沐陽城已被佔領!”
“報!西面出現另一支人民軍,番號為人民軍第51師,已設陣於大運河西岸,看樣子有封堵我西路之意!”
才半天時間不到,情況發生根本逆轉,“啊!”陳玉成慘叫一聲,終還是入了人民軍的圈套。
“英王!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扶王陳得才茫然望向陳玉成,雖然他比陳玉成長一輩,但在軍事上他卻無比依賴陳玉成,陳玉成是他們陳家的驕傲!
“才叔!你領兵三萬務必奪回宿營遷城,我們的後退之路就靠你了!”陳玉成握著陳得才的手,寄於厚望,第一次以尊稱下達命令。
陳得才激動保證:“英王請放心!末將誓死奪回宿遷城。”
作為太平軍雙傑之一的英王陳玉成確有將帥之才,他很快鎮定下來,設大帥營於里仁鎮祠堂,召來部眾清晰明瞭地下達一條條命令:“王將軍領兵五千,收羅附近村落一切可用之物,務必在北六河河面搭建兩座浮橋,貫通我軍北六河南北兩岸的聯絡;北六河南岸之部隊組成南岸集團,由啟王梁富成統一指揮,沿王家村——徐溜——成集——高溝一線設定防禦陣地,阻擊南面人民軍的攻擊;成王陳聚成領兵二萬向東接應東路祜王藍成春部;然王陳時永領兵五千向西警戒;其餘各部以里仁為中心,周圍大新、穿城、胡集、錢集、王集、仰化六鎮為邊緣,就地設定防禦陣地,伺機而動。”
午夜子時,以里仁鎮為中心的周邊一百里處持續不斷地展開激烈戰鬥,有的地方,人民軍防守,太平軍瘋狂爭奪,如宿遷城爭奪戰;有的地方,太平軍防守,人民軍野蠻進攻,如北六河南岸徐溜鎮一帶;有的地方,人民軍遭太平軍兩面夾攻,戰況空前,如東面第十六軍63師與第64師的吳集——白皂——李集——新安鎮一線陣地。
至凌晨兩點,一夜未眠、孤坐大營等候訊息的陳玉成臉色越來越難看。壞息依然不斷傳來,渡過黃河的人民軍重又渡回了黃河北岸,如此,南面人民軍實力大增,部隊聚積已達六個師,人數約為四萬人,其中還有一個師是騎兵師。
“扶王陳得才部有訊息沒有?”陳玉成估算一下時間,已過去19個小時,應該有訊息了。
“報!北面傳來戰報,扶王陳得才英勇戰死,我軍損失到二萬餘人,宿遷城卻還在人民軍手中!”陳玉成話音未落,苦等的北面訊息終於傳來。
“才叔!”陳玉成慘叫一聲,暈厥過去。
外面足音跫然,成王陳聚成一身是血奔跑進來,他也是鎩羽而歸。
“怎會這樣?宿遷城不是僅有五千人民軍嗎?”陳玉成在親衛兵的救治下,很快甦醒過來。
“守護宿遷城的人民軍第52師厲害,扶王陳得才部久攻不下,正欲另想辦法之季,突遭側翼人民軍第51師的打擊,城內人民軍第52師見友軍來援,亦開啟城門衝殺出來,扶王不敵,潰退而逃,於後退途中被流彈所中!”傳令兵悲慼戚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