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魏瑾泓輕頷了下首。
“那,只有化敵為友這條路了?”魏瑾榮手指輕彈桌面,詢問道。
魏瑾泓再行點了一下頭。
“太子那怎麼說?”
“由我主事。”魏瑾泓淡淡道。
賴雲煙“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引來魏瑾泓朝她掃來的眼光。
“太子派你送死有一手。”賴雲煙真真感嘆道,目光悠遠,在魏大人神色緩和之時,她又悠悠地補了一句,“不過,你是魏大人,最愛為皇上當出頭鳥,不派你還能派誰。”
長嫂來又嘲諷長兄,魏家幾人全都垂下了頭,全視作聽而不聞。
“如你話中之意,我不接誰接。”相比幾兄弟對他們嫂子的逃避,久經摺磨的魏大人淡定得很,“上下都認為該我去。”
“到時也活該你倒黴。”賴雲煙覺得自己閒賦得久了,這嘴皮子的功夫就也拾起來了,這嘴皮沒個把門的,一見魏大人要倒黴,上下牙齒磕碰得挺厲害。
“是。”相比她的刻薄,魏瑾泓就要顯得寬和得太多,微笑的臉看起來還是無人能奪他風彩,他平平靜靜地坐在這,連長相不俗,身份最為尊貴的太子也只及得上他一半。
“唉,該你去。”他一笑,賴雲煙也覺得活該他倒黴了。
不派他去迷惑馬金人人心,還能派誰去?
太子積威已多,人人臣服,可魏大人是天上謫仙,誰都仰望他。
“咳。”眼見兄嫂已說了好幾句了,魏瑾榮輕咳了一聲,打斷了夫妻倆人特殊的感情交流。
“你們接著說。”賴雲煙也覺自己打斷正事不應該,說完這話就軟下了身,懶懶地靠回了椅背。
“就是不知還需多久才能到西海。”賴瑾榮看著桌面上新畫的地圖思忖道。
知道時間,許多事才好開始打算。
魏瑾泓看了眼大窗外,提筆在地圖上畫上山巒,“如若不出差池,半年即可。”
他們準備得充分,上了船,許多事就快了。
“所以馬金人只能和,不能戰?”魏瑾榮試探問。
魏瑾泓頷首。
他們所帶之人,現在是沒有一個是廢人,便是丫頭,也具織布制器之能,傷一個都是損耗。
“那到了西海呢?”魏瑾榮再問。
魏瑾泓抬眼朝身邊的女人看去,見她拿起繡框,就知她已不耐,便問她,“你說呢?”
“到哪都是誰的拳頭大誰說話,放諸四海皆一樣。”賴雲煙端詳著自己繡的仙鶴雲海圖,琢磨著自己的針線活是不是有點精妙了。
花樣是魏大人畫的,布底為藍,她用的黑白線上,現在只繡了一半,但意境已然出來了。
“我知道了,我們會仔細著人。”魏瑾允接了話。
“偶爾也拿出來練練,別到時手生。”魏家人裡,賴雲煙現在看魏瑾允最順眼,所以與他說起話來,真是格外和睦。
“遵大嫂金令。”賴雲煙這麼多年蒐集了不少法子訓練底下之人,所知甚多,魏瑾允這些天也得了她不少心得,待她也較以往要更為尊重一些。
他不比魏家其他人的正經,賴雲煙的法子雖過於直接粗暴,有些還過於陰損,但簡單有效,是保命之法。
得人活著,才有以後,才有將來。
“老爺……”翠柏在外頭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何事?”
“太子請您過去一趟。”
這時太子的船往岸邊靠去,他們的船也半轉過了彎,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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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魏瑾泓跟隨太子上了岸,一路一直沒上過岸的賴雲煙站在船頭看著他們。
“您真不下去?”魏瑾榮站她身邊問,他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