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沒規矩,”少年更加不高興了:“明明是我先問你的。你怎麼不回答?”
如花想想他說地也有道理。便答道:“我是昨兒夜裡跟著祖父回府地。我是葉如花。”
少年睜大了眼睛道:“啊。你是就是我娘說地那個病秧子姑姑啊。你不是生病了不能來靈堂麼?”
如花聽到“病秧子”三個字只覺得一陣無力。看樣子這些年自己“體弱多病、年壽不久”地印象已經深入人心了。不過這個小正太叫自己姑姑。那應該是哪位堂兄地兒子。再看看他地年紀如花終於心中有數了。
她道:“原來你是文佳啊。沒能和你一樣一大早就來給老祖宗守靈確實是姑姑地不是。希望老祖宗在天之靈不會多怪罪才好。”
葉文佳是大伯地嫡子葉雲峰地嫡子。今年虛歲九歲。是老太君生前最疼愛地孩子。他對自己沒能早早地來為老太君守靈而生氣也是正常。
他們兩人地聲音並不大。靈堂裡各種聲音也很多。但還是讓一旁地其他人開始注意他們這一邊了。就在葉文佳正要說些什麼時。他實然看向如花地身後將要說地話又咽了下去。小臉上露出恭謹地表情。
如花覺得有些奇怪,連忙回過身一看,原來是大哥葉雲嶸正向她邊走過來。
“嶸叔。”葉文佳恭敬地招呼了葉雲嶸一聲,就不再看向如花而是正兒八經眼觀鼻,鼻觀心地跪在一邊。
“大哥,你來了。”如花盡量從臉上擠出一個“我很好”的笑容:“你剛在什麼地方呢,我怎麼沒有瞧見你。”
葉雲嶸先是應該了葉文佳一聲,然後關切地對如花道:“不是讓你好好休息。等好一點再過來為老祖宗守靈。你怎麼現在就過來了?”
“我沒事,我現在很好。”如花堅持道:“沒能見到老祖宗最後一面已經很遺憾了,如果再不能為老祖宗守靈,我這一世怕是不會心安的。我自己就是大夫,自己身子是個什麼狀況還誰能比我更加清楚呢。大哥你就別再勸我了,我是不會回到床上去的。”
葉雲嶸見如花蒼白的小臉上滿是堅定的表情,只得讓步道:“那好,不過你要答應我,如果有堅持不下去就一定要告訴我。然後乖乖的去休息。我想老祖宗在天有靈也是不會怪你的。”
他說完也看向了祭臺上的靈位,長嘆了一聲。如花明白大哥現在的心情也很難過,大哥與自己和二哥不同,他呆在蕪州的時間要長得多。可以說他才是他們這一房的兄妹三人中最受老太君寵愛的孩子,他沒能見到老太君的最後一面其中的遺憾要比自己多得多。
就在如花想勸他去忙自己的事時,從門外傳來一陣騷動。讓跪在靈前的人都開始朝門口張望,想看看到底是什麼原因。
“齊州秦氏,秦沐陽公子到。”負責傳唱來賓的人大聲傳道。
秦沐陽!如花與葉雲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臉上看到了驚訝。如花更是一下子忘記自己要說的是什麼了。天。這人真是有夠陰魂不散的!怎麼出了京城回到了蕪州也能見到他?如花心中一緊。他來得到真夠快的。
如花用左手偷偷將頭上白麻布掀開一點點,朝大門口看去。一個身著月牙白色湖綢長衫的年輕公子帶著兩個皂衣隨從正跨過門檻。他目不斜視的走到靈位前從邊上的侍人處接過三支點燃的清香。朝著老太君的靈位拜了三拜,將手中的清香交給負責插進香爐的人。等他轉過身來,祖父帶著迎客的眾人迎了上去,葉雲嶸也從如花身邊走向了他。
如花想不通為什麼秦家的代表會是他,他一向給人的感覺是寡言少語、不苟言笑並不擅於交際應酬。雖然自己知道他那張性感的薄唇有多利,可是這並不是他給人一慣的印象。人們一般對他的關注僅限於他在吳王府的地位,與吳王鳳崇業的親密關係上。並沒有注意到他在秦家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