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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褚衣男子用他無上修為,襄助少年護持住心脈,心頭訝異道:“奇怪,他胸前真氣受滯,發出如此巨大的動靜,早該醒轉過來才是,為何還是一副神遊太虛、渾然忘我的情形?

“若非我幫他穩住了心脈,真氣再在體內運轉上數個周天,勢必要震傷他的五臟六腑,恐難逃重病一常

“這般匪夷所思的修煉功法,當真是聞所未聞。”

也是那少年的造化得天獨厚,懵懂不覺中,身邊守著一位天陸翹楚之人,為他全力護法。有驚無險裡,體內真氣又流轉過三十六個大周天,終於徐徐納入丹田,連帶褚衣男子輸入的功力,也一併接收了。這時窗外雞鳴五鼓,褚衣男子收回左手,又替少年探了一會兒脈象,確認他已渡過兇險,很快就會甦醒,這才長吁口氣,坐回到榻前的空椅裡。

這一番施為,對他的真氣耗損自然不小,而普天下,正魔兩道中人,哪一個不對自身的真氣視若珍寶?

畢竟那是日積月累,透過艱險修煉才實打實換來的功力修為,一旦耗損,可不是吃兩根雪山人參就能彌補回來的。

莫說是個素不相識的少年,就算親朋至友遇險,也需思量一番才能決斷。獨這褚衣男子毫不顧惜,也堪稱異類。

忽地,少年圓睜的眼睛眨了眨,嘴裡吐出一口混濁的深紅色霧氣,醒轉了過來。

他第一眼就看到軟榻旁端坐的陌生男子,而後迷茫地打量四周,心裡詫異道:“我明明是在湖邊的草地上睡著了,為什麼醒來卻在這裡?”

暗自察探到丹田真氣充盈鼓盪、大有精進,不禁一喜,卻不曉得此番無意中,賺進了褚衣男子的慷慨救助。

褚衣男子欣慰微笑道:“小兄弟,你還有哪裡感覺不舒服麼?”

少年搖搖頭,問道:“這是哪兒?是大叔把我從湖邊帶到屋子裡來的麼?”

褚衣男子道:“這是我的家。我的兩個孩子在外玩耍時,發現小兄弟昏倒在雪地裡,才將你送到這裡。對了,我姓羅,你叫我羅叔叔就成。”

原來他便是羅牛!少年心頭一驚,沒想到自己陰差陽錯,竟在渾然不知中進到了羅府。

只是覺得眼前的這個男子,與天陸傳聞中的形象似乎不盡相同,倒像足了一位寬厚仁和的叔叔。

也難怪他會這樣震驚。早在三十多年前,羅牛便是號稱天陸正道泰斗的翠霞派淡言真人座下親傳弟子,後來因被誤會為前任魔教教主羽翼濃的嫡子,而遭正道唾棄,淡言真人也為救他而犧牲。

可羅牛也因禍得福,不僅參悟了無數人夢寐以求的《天道》下卷奧秘,更一躍成為魔教教主。

待到後來真相大白,曉得他並非羽翼濃的子嗣,羅牛便順理成章地辭去教主之位,歸隱天雷山莊,晃忽又是十多年。

羅牛問道:“不知小兄弟如何稱呼,為什麼會被埋在積雪底下?”

少年悶悶道:“我沒姓,就叫小蛋。原本是在湖邊等我乾爹的,不知怎麼著就睡了過去。”望了望窗外天色,不再言語。

羅牛問道:“小兄弟,你這在睡夢中修煉的怪異心法,也是他教的麼?”

小蛋搖搖頭,回答道:“不是,我生來就這樣。”情不自禁打了個哈欠,又不言語了。

羅牛也不以為忤,只道小蛋不願向一個陌生人透露自己的修為底細,內心反覺得自己問得唐突。笑了笑道:“要不要我請人到湖邊找你乾爹,免得他空等?”

小蛋道:“我乾爹找不到我自會留下標記,告訴我他落腳的地方。”

羅牛思忖道:“這孩子張口閉口只提他乾爹,想必親生父母都不在身邊。小小年紀孤身流落至此,也真是可憐。”

想到自己也是年幼失孤,幸蒙先師淡言真人收養,才不致淪落街頭受凍受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