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山搖擺不定,林洛然又丟擲了一個重磅的炸彈:
“我很討厭心狠手辣的人,如今車隊後面還綴著幾個小尾巴。是讓我順道幫你解決了,還是,你決定要反擊呢?”
決定要反擊嗎?
慕青山想到銀色面具年輕人的身份,根本不是他們慕家能以卵擊石的。
但是——在他們選擇了支撐另一方時,早就註定了要和銀色面具年輕人成為死敵,雙方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連軍隊都呼叫了,這是要將慕家往死裡整。
慕青山嘴角浮現一抹譏諷,天子尚值壯年,就敢如此行事,真要有魄力,何不學學另一位貴人上陣殺敵,留守在帝京,不就是想坐收漁翁之利?
商人地位低下,做到如同慕家這樣的大商隊又是另一回事了。慕青山走南闖北,也不是性子膽小之人,林洛然的提議讓他很動心。
殺不得那人,挫挫他的銳氣,慕青山覺得也沒什麼大不了。
“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在反擊同時,不傷太多人命?畢竟那些士兵,不過也是聽命行事……”慕青山有些忐忑,他也知道自己這個要求太為難人。
哪知林洛然卻神秘一笑,衝她點點頭。
………………
慕家車隊的護衛隊員在吃過早飯後,都接到一個奇怪的任務。
上頭突然發了薄薄幾頁紙,上面畫著些栩栩如生的花草,讓他們幾個人為一組,滿山搜尋這些花花草草。眾人心中奇怪,昨夜才遇襲,今天不整該趕路遠離此地,怎麼還去拔這無用的花兒草兒?
一開始他們還當是慕菲嬙又任性了,哪知後來得知是林武師的要求,他們俱都面有疑惑,行動上卻不再遲疑了。昨夜林洛然大發雌威,一身武技讓這些平時沒少議論林武師只拿錢不幹事兒的人羞愧同時,又大為佩服。
這是一個屬於強者的時代,實力為尊,武技,就代表著絕對的話語權。
慕家人齊心協力滿山尋花草,連慕菲嬙和張大黑都要了幾張畫紙去。
前者是欠了林洛然的恩情不知如何服軟,後者嘛,大抵是被人先利用再滅口的怨恨在支援著他了。
林洛然神識幾乎能籠罩一整座小山,壓根兒不怕張大黑跑了,放心交給他幾張描繪了花草的白紙,她放心了車簾,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張大黑被她這樣的信任搞得不知所措,捏著紙張的手指都發白了。
過了一個時辰,慕家的人馬陸續回來,每個人手中或多或少都拔了不少藥草,當中尤以慕菲嬙拔得最多,不顧泥土沾髒了衣襟,用裙襬兜了好一包藥草回來。
林洛然看小姑娘彆扭的樣子暗暗好笑,衝她招了招手。
慕菲嬙神色彆扭,心裡又被林洛然眼神看得發虛,憋了半天才道:“那個,昨晚謝謝了……”
林洛然依舊面無表情盯著她,慕菲嬙漲紅了臉,她都道謝了,這女武師還想她怎樣?
她正要轉身離開,林洛然憋夠了她心性,莞爾一笑:
“昨晚那番羞辱,你不想親自討回來了?”
堂堂慕家大小姐,從小像珍寶一樣被人寵著長大,這輩子受過的挫折還真是屈指可數。在縣城大街上受制於林洛然是她技不如人,慕菲嬙倒也想得通,但昨晚被人下了軟筋散又被兩個猥瑣山匪調戲,慕菲嬙嘴裡不說,心裡每每想起兩個山匪猥褻的目光都噁心得想吐——這仇,她還能親自報仇嗎?
慕菲嬙早忘了先前對林洛然的芥蒂,興奮點頭。
林洛然讓人抬來一張大木桶,兌了溫熱的水,讓慕菲嬙將各種草藥按照相應的比例搗碎放到熱水中。
慕菲嬙屏住了呼吸,林武師難道還是一個藥劑師嗎?
她看上去也不過二十出頭,怎麼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