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過了中午。

去樓頂的冰箱取出來食物帶到樓下，發現小孩子都醒了，但是卻膽怯的坐在陳女士旁邊不敢多動。

老佩的這個一樓裡面，全部都是裝置器械，有種冰涼的金屬感覺。給他們拿了東西吃，我沒多說話。去二樓找老佩。問老佩做完手術之後，我們什麼時候走？

劉歆還是躺在房間裡面，老佩正在給劉歆拆手臂上的紗布。沒有立刻回答我。

紗布拆完之後，能夠看見劉歆手臂上的位置，面板有些發白。劉歆看著自己的手臂，渾身都在顫抖。

老佩鬆了口氣說：“恢復能力很好。再做植皮之後，劉歆是不能多動的，我們要在這裡呆上至少三天。”

然後老佩說：“那幾個孩子，也要在這裡呆三天。只要傷口不出現問題，那麼恢復就會很快。劉畫，你本來性格就搖擺不定。這一次千萬不要弄出其他事情，三天之後我們離開，然後你把他們送到醫院，後面的事情，我們就不能管了，也管不了。到時候報警，交給警察處理就行。”

我點了點說明白了。很快時間就到了晚上，老佩準備好了所有的一切。而且又收拾出來了一個房間。我去找了陳女士，她正在細碎著聲音和孩子們說什麼。

我走近之後聽清楚了，她竟然再把所有事情都告訴孩子。

但是這幾個孩子，臉上卻沒有那麼害怕了，因為，童真的內心。小孩子的話不多提。

手術開始的時候，因為只有老佩一個人，所以我得在旁邊幫他擦汗，陳女士就呆在樓下。

目睹著取皮切割，第一個手術完成下來，老佩沒事，我整個人就像是虛脫了一樣。

背部面板取下來之後，然後對傷口創面做處理包紮，再送到房間裡面去。讓陳女士照顧，另外又有一個孩子上了手術檯。打麻醉之前，孩子也罕見的沒有害怕。我問了一句，他卻用一種天真且幼稚的語氣，很堅定的說：“我要救爸爸。”這句話給我的觸動特別巨大。

三個手術完成之後，三個小孩全部趴在床上，陳女士在旁邊照顧。眼神之中擔憂不減。

接下來進手術室的是劉歆。

但是這一次，老佩卻沒有讓我進去了。

說了句，讓我在外面等著就可以。

之前看見了老佩取走的面板，三塊背部面板，最多給劉歆的身體不到四分之一的位置完全覆蓋，但是老佩說夠了，我也不明白。

手術時間格外的長，等到了接近第二天早上九點的時候，房間的門才開啟。

老佩的臉色蒼白，說了句：“好了。”夾冬助亡。

我提著的心，終於鬆了下去。再看見劉歆的時候，她的頭也被紗布完全包裹了起來。手臂的地方吊著輸液管。

老佩對我說：“劉歆需要安靜，然後讓我出來。同時，他自己也出來了。”去了孩子的房間，發現三個小孩都醒了，一個個趴在床上，沒有哭鬧，而陳女士，則是在旁邊，給他們說小故事。

我和老佩到了一樓，我問老佩，三天之後我們去哪裡？

老佩說：“嚴苛那邊，差不多到時間了，他會有新的動作，我必須要到他身邊去。鍾亦那裡……”

老佩停住不說話了，說：“還有三天，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好。做器官買賣的那個道教的人，肯定手下有點勢力。陳女士已經徹底得罪他們了。走之前，能夠幫一點，是一點。”

老佩最開始是完全不幫這些事情的，我還以為他鐵石心腸。

我點了點頭說：“畢竟是法制社會，我等下去醫院看看情況。”

老佩叮囑我說小心，然後就上樓了。

影響老佩和我的，其實並不是陳女士他們的家庭，而是那幾個孩子，天真的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