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沉地開口,“其實,自下山以來,我已看透世間種種,在我窮困潦倒無所歸依之時,是王爺伸出援手,給我容身之所,如若不感恩,枉費師傅對我十幾年的教養,我使盡了手段,即使拆散了原本幸福的一對,也把他所期盼的人帶予他身邊。”
他回首看向虛洛虛清,眼神堅定,“一步錯萬步錯,我心念入邪的一瞬間,也就再無回頭路,如今你二人登門,也算是老天給我挽回的契機,否則傾我一生,再無安寢之時。”
他那邊羅裡吧嗦說個沒完,除開自己身世其他都無甚說清,虛清到有些焦急,一時忍不住,便開口催他,“你倒是幹了什麼,快快說清,不要說些有的沒得糊弄人。”
虛洛拍了拍他的頭,淡然的開口,“好了,著急作甚,宇燁道友這不就快說到。”
“半月前,一日天朗氣清,王爺就叫上我與幾位門客去西郊的林中打獵,光耀王爺一向附庸風雅慣了,倒是頭一回去打獵,我本不想出門,但見大家都興致勃勃,也就隨著一道去了。”
知道他要講到重點,虛清也便安靜地聽他娓娓道來。
“那林子我們都是第一次去,聽聞密林深處常有野獸出沒,隨行的文人不敢往深處去,就索性在外圍騎馬踏春,”宇燁的聲音淡淡的,頓了頓復又繼續說道,“就在那個林子中,王爺看到了你們聽說的那個美人。”
他嗤笑出聲,“其實王爺什麼樣的人沒有,卻對那白兔精一見鍾情,那兔精少說六百年,已經可以修成人形,他許是自小就在林中長大,並沒有沾染世間俗氣,一雙純淨的眸子好奇地打量我倆,”他笑了笑,“也許這樣的王爺還真沒見過。”
虛洛虛清對視一眼,虛洛出聲問道,“王爺叫你把他帶回府去,而他又不願意?”
宇燁搖搖頭,“也並不全是,王爺當時問他家在何處,他並沒有說,王爺這人雖風流慣了,但真真見著喜歡的,到也靦腆,沒有強求就回府了,倒是弄得自己茶飯不思,輾轉反側,有些相思成疾。”
有些贊同的點點頭,虛清望著虛洛道,“我說那王爺看著也是一派利落作風,不像那專橫之人。”虛洛捏了捏他的手腕,示意他接著聽下去。
“我見他那樣難受,回來自己也尋思一番,想到也許這是我唯一能報答王爺的地方,便下了決定,其實那片林子是個快要大成的虎妖的轄地,他那時沒有現身,我猜他與那兔精一同長大,可謂天造地設的一對,那虎妖雖還沒到六百年,可畢竟原身是虎,我自打不過他,先不說我沒了道行,就說妖力也無甚大用。”
皺了眉頭,虛洛尋思片刻開口道,“你雖有人形,全是因父母一方是人,半妖妖力總比不得修煉百年的精怪,我仔細尋思,昨日那靈波氣勢有些兇猛,定然是那虎妖發出,無論前情怎樣,他既無作惡,你怎可下此狠手?”
嘆了口氣,他看了看虛洛皺到一起的眉頭,苦笑出聲,“難怪青丘得道者眾,道法順應天道而合與萬物,以仁行道,視精怪與常人無異,怪不得師傅提起來口氣頗有尊重,我今日總算見識。”他瞥見虛清同樣一臉不贊同地看向他,苦笑出聲,“我那時心裡都入了魔,看他輾轉反側食不下咽,我心裡比他都難過。”
正所謂旁觀者清,這邊虛洛虛清看他那表情,心下突然有些瞭然,虛清偷偷拽了拽虛洛的衣角,小聲詢問,“師兄,他是不是……”虛洛趕忙捂住他半張的嘴,衝他搖了搖頭,他的手掌溫熱,虛清一瞬臉頰有些潮紅,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宇燁。
宇燁到還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裡,沒有注意這邊,“我準備了鎖妖陣和了止香,這兩樣我到學的純熟,鎖妖陣的陣旗是我師父給的,而了止香卻是我自己會做,我帶著這些法器,就和王爺說我想再去那林中狩獵,王爺倒也痛快,撥了十個親衛給我叫我自行去